惑,被他这么一说,却是闭口不言,不再看他。
李奇见林子宁不仅不说话,更是将头转过去,便骂道:“你这小子发什么神经!”
林子宁还是不理会他,自顾自地从地上的一堆包裹中挑出了笔墨纸砚,放在桌上,往砚台中到了一杯清水,持墨研磨。看着在砚台的清水中慢慢弥散的黑色墨汁,林子宁忽然忆起彼时在兴元府替白一先生研墨的情形,一别三年,也不知道先生如今是何情状。
铺开纸张,用镇纸压住,林子宁就提笔蘸墨,犹豫良久,还是在纸上写下药方。从右往左,一列一药,上写药名,下列剂量。前七味药都是一挥而就,到了第八味药时,林子宁笔势一滞,但复又行笔顺畅起来。
看着林子宁写好的药方,高庆闭目沉思,良久之后睁开双眼,指着纸上一行字问道:“为什么要加这一味药?而且要这么多量?”
林子宁看向高庆所指的是第八列,写的是“寒星子一斤”。心里一惊,脸上则神色不显。
寒星子朝阴避阳,是生长于山北水南形如繁星的淡紫色小花,为日常所见的草药,并不稀奇。而一斤乃是十六份的用量,即一两一份(旧制一斤十六两),阴寒之物放在治疗里寒之症的药里,用量不算少了。
寻常大夫看病时,是按照一份药量开方,然后写明抓几副药,药柜上的伙计照方抓药,是一张纸包一副药。病人回家熬药也是一副药一熬,且是一副药熬两到三次,遇到家里穷的,更是将药水熬淡、药渣熬酥了。
但是用丹炉炼制丹药,却不能这样,往往是几份十几份的药量,放在一起炼制。为了使每颗丹药的药性相同、药效一致,必须要用真火熬制、真气牵引,出丹之时更是要释放真气包裹丹药,不使其药性外泄。
故而林子宁写的是“寒星子一斤”,故而林子宁说自己不会炼丹。
高庆这么一问,林子宁不知道他真不懂,还是装不懂,按住心中不安,耐心解释道:“高先生乃是寒气入里之症,我虽不知这寒气源于哪里,但是寒性极深,已伤脏腑。故而先需温补固体,继而猛火去寒,但阳火之药一多,又会助长心火虚烧,则又需阴寒之药以作牵制,既不使丹药火性过猛,又可先行抑制心生虚火。”
高庆倒还真不知道其中道理,听了林子宁的解
(本章未完,请翻页)
释,觉得有几分道理,但是又觉得心中不安。
用?还是不用呢?
高庆脸色木然,目视门外天地,右手手腕压在药方上,食中二指慢慢敲着,一下,又一下......
一时间,李奇不知二人所言何物,不知该说什么,林子宁双腿已然发颤,额头两边冒出细汗,但仍是像木头人一般一动不动。
等到气氛压抑到极致之时,高庆突然问道:“这药用什么做引?”
来了。
“火云草之根须做引。”
“有何说法?”
“南方湿瘴弥漫,乃是干湿阴阳不分之地,火云草生长此地却根须硬实,乃是因为其根须不惧干湿、阴阳皆纳。用它做药引,既能助火云草这味主药统制诸药,又可以作为温养寒星子的后手。”
听了此言,就是李奇也觉得有些道理,不过他不善此道,并不出声。而高庆似乎也少了几分戒备,说道:“很好,你照着房子备药吧。”
“那寒星子?”
“我让老李去买来。你多久可以备好药?”
“半个时辰即可。”
“那我在一个时辰后开始炼丹。你有什么建议?”
“我这方子是按十份丹药开的,需得成丹六颗以上,用于内服,才能治病,不知先生可有把握?”
“十份药,炼成六份,嗯~,问题不大,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