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风松开她,整理了下自己弄皱的衣服,转而抬头看着秦晚的时候,一脸的正义凛然:“你真的太吵了,再有下次,我还打你。”说完,晃晃悠悠的就走了。
“姓谢的,我跟你,势不两立,爸,妈,我要退婚,现在,立刻,马上,我要退婚!”
丁萍也不知道他们两这是怎么了,好好的突然就闹掰了:“小晚,你想好了?”
“想好了,麻溜给我把这个娃娃亲退了,别挡着我找好男人。”
丁萍算是个慈母,不会太过干涉儿女的婚事,只要对方品行好,自家孩子喜欢,就成。
“行,等你爸回来,再细说说。”
谢家院儿里,谢风才拿起竹筐,就听她吵吵嚷嚷的说要退婚,不动声色的垂下眉眼:
“嘶~”编了五六年的竹筐,这还是头一次扎到手里。
流了点儿血,谢风微张着唇,把手指放到嘴里,一股腥味,还有点涩。
“退亲就退亲!”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院子里的竹筐,散了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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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现在一看到谢风,哦不,一提到他的名字,就觉得心肝脾肺肾,没一处舒坦的地方,可是,她还得去给他扫院子。
刷刷刷的声音又响起了,满院儿的尘土,直迷眼睛。“咳咳咳。”
谢风透过窗户,看着院儿里的小姑娘,一脸不情愿,像个呆子一样,还跟扫帚生上气了,推开门,说了句:“不愿意扫,就不用扫了。”
“啊?”秦晚有点不太敢相信。
“以后,不用来我院儿里了。”说完,谢风转着轮椅,关上房门,窝回了屋子里。
秦晚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几天,他这是?突然发善心了?
低头看着手里的扫帚:算了,谁让我善良呢。
“扫帚我就留给你了,不用谢。”
“啊。”一声惨叫,突然从屋子里传出来。
秦晚大惊,扔下扫帚冲进屋里,就见谢风不知道怎么回事从轮椅上摔下来了,脸色惨白,唇瓣紧抿,右手的大掌撑着地,正吃力的想要站起来。
秦晚想都没想就要上去扶他。
“别过来。”这是秦晚认识谢风之后,听到他说的,最冷的一句话。
即便她平常在张牙舞抓,现在也不敢动了。
“出去。”这句,比上一句还要冷,好像数九寒天里刮过的刺骨冷风。
秦晚还是站着没动:“我扶你起来。”
谢风抓着轮椅把手,试图站起来,手指一节节的泛白,可想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不用,出去。”他拒绝的很干脆。
秦晚从前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她想上去帮,又怕他觉得伤了自尊,可是不帮,看着他那么艰难的想要站起来又一次次的摔倒,心里就好像被蚂蚁咬着一样的难受。
“谢风,我就站在这儿,如果你愿意让我帮你,就喊我一声。”
说完,秦晚转过了身,背对着他。
外头明晃晃的光照进来,她瘦弱的身子好似渡了一层金,纤长的影子打进屋里,正印在谢风的身上。
他微微抬头,那一抹身影,就这么像刀刻一样,刻进了心底。
秦晚能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时而小,时而大,大概能猜出他摔了几次,又倔强的重新站起来,可无论他摔的多么严重,都没叫她来帮忙。
秦晚想着,不帮忙也没关系,就这么站在这儿陪着他,也好过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