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笑着,连头也不带点,像是怕有后话一般。
等了那么几个呼吸,见那厮仍无动作,徐期只得转身,走向门外。
待出了门,他才反应过来,这么好一会儿功夫下来,关于大人目前身在何处,那厮却是一个字儿都没讲的。只是说是刚吃完了饭,出了门儿,可这会儿也该进了哪个屋子才是。嗐,方才只顾揪着他的问题,却是忘了大事。徐期长叹一口气来,其实也是不怕寻的,就怕待寻到了的时候大人还在办公务,自个儿一时心急就闯进去,那样实在不该。话再说回来,大人如今在何处,如今又没准信儿。
思前向后,更觉心中烦闷,徐期且顺着廊走,心不在焉,目视庭中,就碰着一个姑娘。那姑娘可是利害,立刻扯住徐期衣裳:“哎,才撞了人你就要走?”
话音才落,那姑娘又将眼睛眯起来,上上下下打量徐期,眼睛变作一道缝,却是不见上面儿的眉毛。待是朱唇轻启,徐期算是才见着利害,“呆子!你是何人?我是没见过你!不说声对不住也就罢了,在这总管府里冒冒失失,成何体统?待我明儿个就跟老爷告你的小状去!”
徐期哭笑不得,低头看着那只拽着自己衣裳的手,却又不大敢碰,只是告饶:“且就饶了我罢,我还得见大人呢!”
“大人?哪个大人?”那姑娘皱起眉。
“这总管府还能再有哪个大人?”徐期且是笑着,眼神儿向上一瞟,接着点头,“哦,是了,有位盖将军近日似乎也在府上,只是人家是个将军,并非文臣,也不是大人那般上马的文臣。”
那姑娘听罢,心头不知真假,就是将手一摆:“你算甚么东西?韦大人也是你说见就见?”
不及徐期接话茬儿,另一个姑娘就走上前:“好姐姐,咱们跟他计较个甚么?许是哪家的亲戚,老爷多嘴问上几句,他就真当自个儿是同老爷有些交情的呢!这样的事儿往年常有,只是今年少些,且别与这厮较真儿!不若会被笑呢!”
徐期听到这里,心道纠缠下去也是无趣,就将手抬起行过一礼,快步离去。
未远,就听着后面儿还在讲:“瞧瞧瞧瞧,他还真把自个儿当个人物呢了!也不知是向谁学的礼儿!”
而徐期脚下是更快了些。
没有方向,就是意图将这府里看遍,想着二道门后面是不会在,其实范围就挺小。徐期也是不顾其他,直奔前堂,罢了是沿着廊子向后走。遇上开着门的就瞧一眼,闭着的就侧过身子听,终于是到个小院落里,徐期是把耳朵附上,就听见似是自语声。
更近了些,徐期从门缝儿往里瞧,韦冲正是半卧榻上。他的手里握着一卷书,目光却是落在窗外。窗子很小,不过六分,是在榻上约合一丈处,藤蔓从那里伸进来,最末端是片新叶子。
画面很好看,徐期一时出了神。
而韦大人却眉头一紧,猛然扭过脑袋:“是谁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