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徐期默然,最后点了头,绕开徐虎,是至屋里。
翌日,院里便是有人敲锣,三下一停,也甚喧闹。待是徐期起身,四下已然无人,便忙是捆好了腰间带子系了裤脚,向外走去。
刚出门儿俩步,左肩就被人拍。徐期忙是迈步向右,拉开距离,这才扭头瞧去。哦,见过来人,徐期把拳放下来,又是松了一口气:“齐季,你可吓到我了!要不是我拳头慢点儿,你可该吃我一拳。”
“少来大话,上回到底我胜你。”齐季且笑:“你不会真以为你与我就如上次比试那般差一点儿罢?”
徐期侧目:“我却也不怕你,大不了再来一回!”
那个点头,倒是伸拳,砸在徐期胸前。徐期伸手握住那个手腕,还未出力,齐季就是告饶:“如今却不是个时候,快些松了手!”
徐期侧目也笑:“我不信你。”
“我却诓你如何?”齐季伸出了另只手,霎时就指着前面儿店面儿屋:“人都在那边呢。我来时候就像要走,如此一去不知多久,咱们也都没问。都这时候,你还不快去与你家范叔告个别?”
徐期闻言,也只眯起眼睛:“我和范叔才不整那么一套。”
齐季侧目:“你晓得他们这趟是哪种差事?”
“我不晓得。”徐期看他,大约俩三呼吸,还是开问:“那是何事?”
齐季就不瞧他,只是眼还看着那店面儿屋子:“去为高丽人带粮,哦,是有吩咐人把短兵放在半道以防大变。事毕,回来,再告与总管府上。”
徐期一愣,恍然大悟,遂是跌跌撞撞奔去前屋儿。
是时,范瑾持盏,立于众人之外。徐期见状,便是只管走了过去,未站稳就讲:“范叔,这个,此行艰险……”
后话不知如何讲,便是默然。
范瑾侧目,把杯盏放于桌上,然后将手搭在徐期肩头:“此行若不艰险,我去才没意义。经此一行,过了艰险,你我才能算是这里的自己人。”
“这个我也晓得,可……”
“就是我……”范瑾说时,眼看他处,声音更低:“你也可以在这里留住,如何也是一个活路。只是毕竟不如衙门奔走……”
“范叔,你别说了。”
徐期感到眼发酸,闭了闭眼,好不容易把泪水止住。是有一会儿,他才又是张口:“那范叔,你要多多保重。”稍停,且是努力发笑,“若你不还,我却就只有这一条路了。”
范瑾点头,然后抽开了手,也是转过身去,不去瞧他:“我不在时,你要听齐季的话,他做甚么你做甚么,万万不可独行。若是还有旁人,也该打点好关系,别落了个孤家寡人,咱又不是那姓杨的。都记得了?”
徐期点头:“都记得了。”
接着是听一声叹气,范瑾又问:“你本是不知此行艰险的,是那齐季告与你的?”
“正是。”徐期颔首。
“这是好事。”范瑾重新转过来,朝着院中望去,也才片刻,就看徐期:“你过去罢,这里还要分些活计,你在无益。”
于是徐期点头:“好。”
待徐期转过了身,范瑾便是长呼出了一口气,接着伸手,抹了把脸,就往人群中去。
徐虎首先见他,轻轻拽他衣裳:“交代过了?”
范瑾点头:“算是交代过了。”
“甚么叫算是交代过了?”徐虎说过,又是看向他人,扯住范瑾扎到几人央中,咳嗽俩声:“等到行路时候,这范师傅与我一起。”然后目光寻到大哥,“大哥,你看?”
那大哥是瞧过来,先看范瑾,后看徐虎,罢了,点头:“你俩要好,就一起走罢。哦,就在车子左边儿,你前他后。”
徐虎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