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是个话痨，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年轻时候跟着师傅从江苏一带行医到东三省，最后几年又往西域行走。
“绝对不是跟你瞎侃，药材成精之后会改变产地，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一直以为只有东北才会有人参，没想到在昆仑山的凤凰谷竟然见到了一株刚成精的人参。”
老头或许是为了增加可信度，一连说了几个地名存在的药材，这些地点几乎跨了半个中国，从从北一路西行到靠近西藏区域。
“怎么样？惊喜不？虽然我没有现货，但确是一个活生生的宝地图。”
能不惊喜吗？在他嘴里刚提到昆仑山凤凰谷的时候，初九便因为激动身体不住的颤抖，刚要开口说话，就被我一把按住肩膀制止。
聪明的初九很快反应过来，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暴露自己过多的需求，不然对方有可能会提高交易的价码。
不过我们同时在心中决定，不管这笔交易孙作君能不能跟他做成，我们都要想办法跟他交换凤凰谷的信息。
“说说你的条件吧，如果只是这些信息的话，对我来说也没多大的意义，条件我听听在继续谈吧。”
很明显孙作君也是个人精，掌握着高端的谈判技巧，而且老头察言观色的能力不足，如果之前不是忙着吹嘘，光是看懂初九忽然变化的神色就能坐地起价。
“供养我30年，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老头这句话刚说出口，孙作君脸上就神色就开始变得不悦，听说过人做白日梦，还第一次见鬼做梦，现在阴间是白天吗？
看到孙作君起身要离去，老头竟然急切的开口，寻找那些药材同样需要时间，30年的话保证能带孙作君全部找到。
“找别人吧。”
孙作君缓缓的起身，初九脚步本能的往前走了一步，被我继续按在肩头，很明显孙作君这是故意的，如果真要拒绝的话就不会跟他说那么多废话。
“20年，20年!20年勉勉强强够找那些药材。”
“我今年也五十岁了，还想安享晚年呢。”
孙作君转过身子，喊了我们一声抓紧时间去其他地方看看，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原本有些犹豫的初九被我一把拽住胳膊，做出迫不及待想要离开这里的假象。
“10年！10年！不能再少了。”
身后传来老头更加急切的声音，我们依然没有回头，距离帐篷门口只有两米远的距离，我每走一步心里都在默默的倒数，3，2，1。
“拼了，五年！”
“这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我们同时停下脚步，孙作君依旧一副自己吃了亏了神色，早就知道这些信息不靠谱，不然也不会条件越来越低。
老头生怕孙作君反悔，就算真的有可能有人无意中遇到他口中的药材，最多也只是一种罢了，按照他的记忆，被人找到的几率不大。
“俺当年跟着师傅一起采药，师傅本着不能断了药材源头的理念，都只采摘了少许的部分。”
或许是因为之前紧张的原因，老头的东北腔也发生了变化，说话的腔调带上了西北的味道。
“最后一个问题，这里的人不少，你为什么宁可降低要求也想我供养你？”
其实孙作君问出来的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从30年降到了5年，他似乎真的想被孙作君产生供养关系。
“我都参加好几次鬼市了，每次遇到的都是修为不高的人前来交易，像你这样修为的人是第一次遇到。”
不过想想也是，还在世间活动的道家人里面，孙作君绝对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那一类人。
就算真的遇到这种修为的人，定然也没有人为了几个不靠谱的消息愿意供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