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贾探春红着脸说道。
贾母不理贾探春能不能理解自己的苦心,当着众人的面,连番质问贾探春。
主母不是那么好当的。
特别是平辽侯府。
当年她嫁到贾府,正是贾府如日中天之时,两位国公都在世,风头一时无两。
那时候两府人口数千,往来络绎不绝。
里外都不能出错,可是好相与的。
越是起势之家,越是凶险。
贾母深有体会。
贾府这些年虽然也是阴私不断,但是总体还是平和的,但是起势之家则不同。
如今贾府的婆媳,妯里,姑嫂之间的事,真的不放在贾母眼里,比起当年她嫁到贾府时,真是小巫见大巫。
平辽侯如今偌大的基业,府里人多眼杂,公子都几个了,不比当年国公府要好。
探春如果不能如履薄冰,只当做如今的贾府对待,不说旁的,光平辽侯的家业,探春能不能顺利的掌控?
不能掌控家业,算什么主母。
爷们主外,女人主内。
主内的才是主母。
平辽侯府那么多出自贾府的人,贾母看的一清二楚。
一个秦可卿,就是探春绕不过去的大敌。
而平辽侯正是起势之时,各项生意在秦可卿手里,帮平辽侯打理各项生意事务,没有一丝错漏。
而探春如果出了错漏,平辽侯能无所谓?
但凡平辽侯因此而偏心了秦可卿,那探春一辈子在平辽侯府都要受人欺负,看人眼色。
现在探春被人寻了错处,自己对她狠厉些有什么呢。
“我因想着太太事多,且连日不自在,所以没回。只告诉了大嫂子和管事的人们,戒饬过几次,近日好些。”
听到探春的话,贾母叹了口气。
而贾母的叹气,令探春终于掉下了眼泪,知道自己这回做的让祖母不满意了。
探春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
不如王熙凤狠。
有时候做得好,不如做得狠。
贾母突然如此严厉,吓得其余的姑娘们屏住呼吸,纷纷不敢出声。
探春既感到难堪,也很委屈。
她明明告诉过王熙凤,催促过二嫂子整治这些老人,但是二嫂子偏偏病了,此事拖了又拖。
现在变成了她的不是,她也不知道向谁诉苦。
贾母严厉的斥责了探春,探春一路哭了回去。
谁也劝不住。
探春到了夜间,才从榻上起身。
“可是要吃些东西?”
惊动了丫鬟们,纷纷问起。
探春摇了摇头。
她想了整整一日,明明自己这么用心,大观园做的这么好,为何还落得这般结局,颜面扫地。
一个精明的人,如何会想不出呢。
探春想的很明白。
她不够狠。
她顾忌这个情面,顾忌那个的情面,在下人们中不留情面,却栽倒了自己认为该给情面的人手中。
她给了别人情面,别人可给了她的情面?
贝齿狠狠的咬着唇,仿佛要咬破一般,探春要记得今日的痛,以后都不会在犯。
“姑娘,可不得如此。”
金州的丫鬟看到了,上前劝道。
“以后都不会如此了。”
探春松开银齿,冷冷的说道。
……
探春当众被贾母斥责,带来的后果不小。
园子外的管事们,越发的插手园子里的事,园子里被分了事务的嬷嬷,本来都是粗使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