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李建设这番话,等李老太见到徐桂芬的时候,李老太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徐桂芬差点没怄死,她哭穷的话还没说呢,就被自个婆婆给堵回来了。
“老大家的,我知道一件毛衣很贵,所以我们不要毛衣,你给我们买毛线就行了,我回去自个织。”李老太一副给徐桂芬考虑的模样。
“妈你平时不是忙吗,哪有时间织毛衣啊?”拒绝的话肯定不能说,要是说了,李老太又有话说。
再说城里老太太都舍不得穿毛衣,她婆婆脑子抽风了,忽然要毛衣?
“怎么没有?冬天队里又没什么事,我知道你现在上班忙,等你那天有空了再去给我买,到时候我来拿就成。”李老太十分体贴的说着。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徐桂芬还能拒绝吗?当然不,谁让她今年没给俩老人家做衣服呢。
要是早做了估计就没这一出了,徐桂芬疲惫的脸上露出个难看的笑容,“行,那我哪天休息再去买,到时候我多买点毛衣,辛苦妈你给建斌也织一件,他整天出车,得穿厚点。”
徐桂芬这么说,李老太顿时心疼了,“行啊,我肯定好好织,秋宝有毛衣没,我给她也织一件…”
徐桂芬说李秋宝现在长身体,明年就穿不上了,那意思就是不给织了。
到底是不给织,还是舍不得钱,李老太心里和明镜似的,这一个个来了城里之后,怎么就变得这么小气了呢。
当然,她自己也没大方到哪里去。
这话李老太是不会往外说的,都说拿人手软,见徐桂芬一脸疲惫,难得关心了她几句。
听到李老太关心的话,徐桂芬跟有了宣泄口似的,和李老太诉起了苦,开票工的工作不好做,每天早出晚归不说,工作强度还大,唯一一点好处,就是挣的多。
谷</span>但累也是真的累。
抱怨归抱怨,但是一个月能挣三十来块钱,徐桂芬还挺满足的,至少比老三家的强多了。
听老三说,他媳妇整天在家糊纸盒子呢,那玩意糊一个月也挣不了几个钱,而她呢,一个月挣三十来块。
老三媳妇在大队当过妇联主任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老老实实糊纸盒子?
自己比她强多了,一想到这里,徐桂芬顿时干劲满满。
得亏关春燕不知道她想法,要是知道肯定拿钱砸她脸,糊纸盒子那是对外的说法,她投机倒把挣钱着呢!
中午,李老太自然是在钢铁厂吃的,饭菜是徐桂芬从食堂打回来的,李秋宝看李老太来了,高兴的不行。
吃饭的时候一直叽叽喳喳的和李老太说着话,李老太也挺高兴,不过说到后边,李老太就让李秋宝争气点,将来去市里参加比赛赢半导体回来,不能让李淼淼一个人得意。
徐桂芬在旁边跟着附和,“你奶说的对。”
不能让老三两口子得意!
李秋宝莫名其妙:“奶,淼淼赢了半导体回来你不高兴吗?”
李老太被问倒了,她不是不高兴,就是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