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立盾,箭雨落下,宁军已近眼前。
“杀!”宗阙下令。
令旗挥动,长戟刺出,无数骑兵坠落马下,嘶鸣声响起,血腥味弥漫战场。
然即便盾牌立起,亦有破防之处,双方士兵交汇,火光之中收割着彼此的性命。
宗阙看着战场远方,在那侧翼的远方,无数衣衫褴褛的人被驱赶入战场之中,在剑影之中死伤,每每遇到火焰时,身上都会燃起熊熊烈火,惨叫声响起,然而那些人却在不断的往前冲,就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一样,所到之处连宁军士兵都要慌忙避让。
“将军,那些人是奴隶!”副将看清时深吸了一口气。
纵使是奴隶,那也是人,而宁军此举着实泯灭人性!
一簇簇的火焰在战场奔袭,战场混乱不堪,宗阙看着骑马停于无数宁军身后的主帅,那里还在不断点燃着奴隶,引起着这场混乱。
那些奴隶闯入战场便择人而噬,完全不顾忌敌友双方,仿佛能够带走一个是一个。
霖军冲阵,即便有盔甲抵挡,可火焰的热度仍然让不少人发出了惨叫的声音。
这样的作战方式的确泯灭人性,即便霖军能够取得胜利,也会付出非常惨痛的代价。
这场战役,有了让他不太喜欢的人。
“他们连自己人也烧,疯了吗?”一旁的小将说道。
“下一批拉上来。”郝常骑在战马上看着那些被拉过来的奴隶,神色中浮现出得意之色,“这些人还真是好用。”
只要控制所谓的家人,许下活下来就赐丹书的承诺,或者许以一些口粮,就能够让这群丧失理智的奴隶们冲锋陷阵,比什么都好用。
身上浇油,奴隶们被放出盾牌往前冲锋,弓箭手漫不经心的提起带火的箭矢,一箭射去,无数的火焰当即点燃,焦肉味,惨叫声,刀光剑影和血液,让无数宁军士兵都胆寒的方法,却让郝常看的极其兴奋和热血。
“啊!!!”战场上传来一个宁军士兵的惨叫,他整个人都被抱住烧红了。
“将军!”旁边将军想要阻止,却被郝常用剑拦住。
“怎么,想跟他一起死?还是想试试那种冲锋陷阵的感觉?”郝常的唇边咧开笑容,在火光下看起来格外的阴森可怖。
比起那些奴隶,这个人更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而这就是他们的大王为他们选择的主帅。
“此一役恐怕要用人命去填。”宗阙身边的副将双目赤红,浑身都在轻轻颤栗。
虽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但将士们同饮同食,谁会不心疼自己的士兵!
这样的颤栗不止是他,即便沙场无眼,这样的作战方式也太过于骇人听闻。
宗阙眺望远方的火光,判断着两方的距离,弓箭的射程太短,即便蓄满力,最多不过三百米,而双方战场的距离远远超过了这个距离。
宗阙收起了剑,打开了马边的挎兜,从其中取出长长的枪管和支架下了马,寻了山坡上的一块大石头撑住了支架。
“将军?”副将有些疑问,却见男人调试着那件黑色管状东西的各个部位,眼睛贴在其上。
宗阙确定着方位,定点在远处中间处的人脑袋上,这场战役霖军可以取胜,但付出的代价太过于惨痛,沙场征战可为国为民,却不能为了一个人扭曲的心理而肆意挥霍人命。
方位确定,宗阙屏息扣响了扳机。
他本没有打算用这个东西,但这东西就是为了这种时候而准备的。
一声枪响,在这个战场上吸引不了多少人的注意。
却足以让郝常的血当着所有将士的面溅在他旁边将军的脸上,血肉模糊,刚才还举着剑洋洋得意的人瞬间从马背上掉了下去,让那将军的眼睛瞪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