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就先回客栈休息。”
殷子安说道:“你去哪里?”
“我去那山坡上接着等。”
殷子安提剑紧跟着站起:“我随你去。”
二人于是又在那镇外的山坡上等了一阵,但见星月高悬,路上早没了行人。
殷子安说道:“莫不是文先生记错了时候?”
这下就连白月儿也有些动摇,没有反驳出声。
这时远处路上隐隐约约有道人影,殷子安和白月儿二人一起起身看去,趁着月光,隐隐见得那人一身黑袍黑帽,帽檐遮住面孔,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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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林中的小路上踉踉跄跄向着这边走来。
“这位就是晋王殿下?”
白月儿似乎不敢吃定主意,殷子安继续说道:“这个时候独自走在路上的若不是晋王殿下的人,可多半就是贼了。”
“下去看看。”
二人来到路上,由白月儿率先上前打探,殷子安站在路边将剑抱在胸前遥遥看着。
只见得白月儿与那人交涉一番,行事颇为熟稔,殷子安双眼微眯,心想这丫头倒不像是那种久居闺房的深院丫鬟,除去那在魁星楼里被青衣儒生打磨出的文弱气质,倒是一副江湖做派。
白月儿朝着殷子安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殷子安心领神会地走上前去,才走了数步,便隐隐见到那人黑袍下泛着银光的铠甲,心中一凛,这人莫不是个将军?
走近一看,殷子安顿时眉头一皱,那人银甲上血迹森然,在月下黑红交错,好似从血池之中捞起一般,已然结成了一指宽的血痂。
虽说此人伤势看着触目惊心,可殷子安并没有要上前帮衬的意思,只是在一旁安静看着白月儿将那人扶到一旁的巨石旁坐下。白月儿取出提前准备好的信物,那是一个东海玉制成的玄龟配饰,殷子安心想跟在文先生这么些年,怎么从没见过后者有这么贵重的物件。
“这位便是秦王世子殿下。”
殷子安眼皮直跳,这丫头白日里才叫自己切莫轻易暴露自己身世,转眼就将自己的世子身份告知他人,生怕这天下找不到杀了自己的人了,当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这位是刘起屏将军。晋王殿下一行人离京路上遇到刺客,刘将军独自引开追兵,殿下便南下去了交州,现无音讯。”
只见那人手持将牌,连忙撇去衣帽,起身拜道:“末将刘起屏,拜见世子殿下。”
殷子安早些年随军出征,走南闯北,倒也认识不少这朝野上下的英雄人物,如今那朝堂上声名显赫的几位辅国大臣将军,一多半和自己打过照面,要说起一个叫作刘起屏的将军……殷子安正想着刘起屏这名字有些许熟悉,是否曾在老头的军中见过,片刻之后这才想起这位将军眼下身负重伤,连忙上前一步将其扶到一旁坐下。
殷子安随即坐到刘起屏身边,伸手将眼前这人额前的丝发向后顺了顺,见到后者脸上那道划过右眼覆盖了大半张脸的血痕,显然是被刀所伤,皮肉翻卷,不像是锋刃接触,倒有几分被罡气撕裂的痕迹。用刀者出手凌厉,这一刀下来没有给人削去半个脑袋已算是这位将军天大的本事,看得出追杀晋王殿下的杀手绝非寻常江湖草莽。
“十年前在我爹军中你我有一面之缘,我记得你那时好像已是军中校尉了,此后虽再没听闻你的消息,不过看样子刘将军似乎如今是在晋王麾下。”
“承蒙世子殿下记挂,那时的世子殿下才及末将腰身,伶俐得很。不想十年如白驹过隙,一晃眼,殿下已经长大成人,鲜衣怒马,算得上一方人物了。”
“哪有。”
殷子安起身,望着刘起屏来时的方向,几番确认了没有异样,轻声说道:“可有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