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北轩绝技十八拈,被誉为天下第一杀人技,倒不是说这十八拈的招式多么凌厉,而是其后招的层出不穷,让人防不胜防。十八拈绝技传人可将手边一切有形之物化为杀器,方寸之间取人性命,哪怕是高出一个境界的强敌遇上都无可避免地处处留意,更别说对于还在锻体修外的江湖人士。这些年死在十八拈手上的武林高手不说可堆积成山,但也绝对不下百数。
相传第一代蓟北轩主人就曾在濒死之际断指为器,越境杀人,这也使得十八拈愈发凶名在外。
殷子安双眼微眯,方才白月儿以雨丝为器,穿人头颅,常人看不出来,可自己习武多年,难道还没这点眼力吗?
殷子安随手打落几道暗器,一步踏入雨中,粗略着眼看去埋伏在这蓟北轩周围的杀手不下十人,且手法熟稔,既没有一拥而上自乱阵脚,也不至于一个一个排好队型前来送死。不过即便如此,也还没到需要殷子安如临大敌的程度。
“你的仇家?”殷子安如闲庭信步一般来到白月儿身边。
小丫头面色有些难看,也许是还对方才那黑衣杀手的身后一击心存余悸。
殷子安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追问下去,带着白月儿向后拉开丈许距离,殷子安又问道:“小丫头你功夫哪里学的?”
白月儿瞪眼道:“现在还有心思说这个?”
说着白月儿右手一挥,又是一招拈雨成针,只不过这次的效果却不甚理想,毕竟雨丝过于细微,寻常刀具一挡即散。方才白月儿兴许是误打误撞正好穿了那天谴之人的眼珠,从其薄弱之处穿出这才一击毙命。
殷子安见状竟是站在原地,在一边讥讽道:“小丫头功夫不到家呀。”
白月儿气息有些紊乱:“你还有闲心说风凉话?”
“你猜他们是冲我还是冲你来的?”
谈笑间殷子安一掌推出,击碎其中一名欺近身来的杀手下颚。
白月儿有气无力道:“不管怎样,你要走就快些走,不然真就没人给你收尸了。”
殷子安目光一凝,终于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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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儿的异样,连忙大步上前,托住白月儿的上身,定睛看去发现其小腹有一处肉眼难见的血痕,经过雨水浸湿,那道血痕正逐渐扩散。
白月儿挣开殷子安,从怀里取出一把绳镖,正要上前,不想却被殷子安一把抓住,迅速封住心脉,最后只觉得后肩一阵酥麻,整个人昏昏倒下。
十几名黑衣人兴许是见到那白衣女子倒下,觉得有机可乘,于是一帮人蜂拥而至,目露凶光,难不成今个儿还能让你小子跑了不成?
殷子安一手托住昏倒过去的白月儿,一手持剑,目光凌冽,毫无避让姿态。
就在十几人尽数踏入殷子安周身五丈之内,一方天地间的细雨竟在刹那间静止,水珠诡异的凝滞在空中,宛如神迹。
杀手之中已有老成者面露惊骇之色,急忙想要抽身退去,然而却发现在这静止的雨幕之中自己同样是动弹不得,那名黑袍持剑男子手中长剑甚至未曾出鞘,依旧是云淡风轻的神情,只是目光中多了一丝狠戾。
“谁让你们来的?”
持剑男子声音不大,却有阵阵回声,如同梵音。
然而在这方天地间这十几人想要开口何其之难,持剑男子的询问似乎也只是为了走个过场,就在下一秒,众人便清晰地见到一道道剑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在自己身上,如遭千刀万剐。
片刻之后雨幕再度下落,被静止在头顶的雨水积攒成一片迎头砸下,殷子安将白月儿搂到怀里挡住。只听得前方一阵凄厉的叫喊声,四下血流奔涌,前一秒才杀机四伏的蓟北轩转眼间已是血气弥漫。
大多数人连死前的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