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人最后停在了离那高台约莫十丈之远的距离,就在红衣女子坐下之后,周围顿时投注来无数道炽热目光,着实是这红衣女子和其身后的那对璧人太过惹眼,即便以薄纱掩面,难掩的却是那身段气质。这其间不少身出高门的世家子弟,自认眼界一等一的高,但见到这红衣女子这般仙人姿态仍难免自惭三分,心想这几年遇到的女子皆不过是些猫猫狗狗。
台下人群熙熙攘攘,也怪不得前来平遥城的诸多交州士子聒噪,殷子安仔细一看,见那台上为老不尊的老东西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当众睡去,那呼噜打得顶响。这成千上万听的讲士子已经在这台下等候多时,都说文人傲骨,能站在此处的读书人哪个没些自己的心气在那,这般放低姿态,换来的却是那雷声大的呼噜,任谁心里多多少少有些火气。
对此那红衣女子倒是一副无谓神情,殷子安手上攥着一片碎瓦,心想要是这老头再是这般无知无觉的睡下去,自己就一石头砸到那脑壳上,让他知道知道读书人的脾气。
好在这当老师的为老不尊,这做学生的就要给撑起场面,只见得余正庭身边的男学士轻轻拍了拍自家老师的手臂,见后者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似乎呼噜声比之之前更胜一筹。眼见得场内呼声高涨,就差有人一鞋扔到台上,届时就是把那附近的官兵都调来也挡不住这偌大个交州的读书人那滔天怒火呀。于是当下这做学生的也顾不得什么以下犯上的忌讳,右手摸到那余正庭身后,控制好力道,一个巴掌朝着那老头后脑勺轻轻扇去,位于正面的人们看不真切,可蹲在墙上的殷子安却是将这幅场景一览无余,当即笑出声来。
“这不愧是你余老头的学生,当真是性情中人!”
余正庭被一巴掌扇醒,却还是一副迷蒙神态,见得自己身边的学生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正了正颜色,就在众人以为这从蜀州来的大学士就要这般展开通篇大论之时,不想那老头朝着右手边的男学士一努嘴,而后整个人又扑在那桌上,眨眼间那呼噜声再度响起。
殷子安把手上的碎瓦随手丢下墙头,笑道:“不愧是你,不愧是你!”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在群情激奋之时,不想那男子学士这时缓缓起身,伸手示意场内安静,继而说道:“家师身体有恙,今日便由我为诸位论道讲义。”
霎时间这台下一多半的书生开始叫骂起来,其中又有一多半是冲着这不知从哪跑来就敢越俎代庖的蜀州学士,余正庭是铸剑大家,名扬天下,你就算身为其弟子,那也不过是传其衣钵,说的也不过是转述他人言语。这偌大个道场之中,论起辈分来,与这蜀州学士同辈之人比比皆是,凭什么就得听一寂寂无名的后生在此高谈阔论,这岂不是笑话?
余正庭身边站着的那位年轻学士也不在意这全场骂声,只是站在原地,双手插袖,静等人群静下。足足半刻钟过去,已有人将矛头直指上川学府,说些什么沽名钓誉,名不副实的言语。年轻学士听罢也不愠不怒,面带微笑坦然听之。
这时一站在那红衣女子身边的书生突然大声说道:“此番讲学是为交州读书人讲经解惑,这偌大个交州,千万书生汇聚于此,只为听得一朝明心之论。君子学以聚之问以辩之,宽以居之仁以行之。余夫子蔚为鸿儒,却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堂堂上川学府,竟都是这般不明事理之人吗?”
也许是此人本就嗓门奇大,加之身边坐着一位这般奇绝女子,更有一股凛然之心,打着自己一骂成名,博得红颜倾心的小算盘,当下这一番言论倒是力压一众呜呜泱泱的谩骂之声,同时也博得了不少深有同感的书生一呼百应。
正当这大嗓门的书生得意洋洋之际,不想那年轻学士听闻此言轻声应道:“学府先前仅是安排家师余夫子同行,至于此番讲学之人此前并未定论。论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