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寻到晋王殿下,本世子此番便要看看是谁那么大本事,敢在小爷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
见殷子安这般说道,白月儿也只好随声附和,一切只待到了广静城方见分晓。
说着二人行至一处酒家,二人下马歇息。
殷子安从怀里取出一本书本,这一路行来,得闲之时殷子安总会将这书本拿出翻阅,白月儿一次偶然见得这书名,却是此前从未听说过。
这本书是殷子安出魁星楼时顺出来的,当时面对着茫茫书海,姓文的先生站在一边轻声说着读书人的不易,还有那书中自有黄金屋的先人道理,说到底就是希望殷子安游行归游行,书上的东西不能落下。殷子安耐不住老儒生的聒噪,最后挠了挠头,从书海中选了这本《诫子韬》。
“我爹写的?”
“拿去吧,我原本也就想让你带这本,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觉悟。”
“老头子大字不识几个,能写什么书?不误人子弟怕是就不错了。”
文良轻笑着摇头,没有说话。
当下翻开书页,殷子安想到怀中的鱼龙兵符,没由来地看向徐州方向。
……
秦王府望安阁。
年关已过,这一日秦王殷峰帮着文良在阁中收理书籍,二人自卯时起便开始将新旧书本翻出,直到当下太阳落山还没将书本全部归置回去。中午时分六子送来摆在阁底的饭菜早就凉透,眼下殷峰直起身来,长嘘一气,手上拿着一本泛黄的书册,上写“诫子韬”三个大字。
殷峰笑道:“年轻时候写的东西,老来看看倒是别有味道。”
文良抬头看了一眼殷峰手上的书,说道:“王爷写的这本兵书世子殿下还在府中的时候看得最多,在下本以为世子殿下对这行军打仗的事颇有兴趣,拿过几本先人的兵法典籍给他,殿下没看两眼就给撕了丢湖里去,王爷给他写的这“诫子韬”倒是被他偷着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好些书页都有些残缺了。在下改日有空再帮王爷手抄一本,补齐内容。”
“这倒不必,本王方才复读此书正好有所心得,改日亲自补注便是。”
说完殷峰将这本书册收起,一屁股坐到一边,拿起凉了的饭菜便往嘴里送去。
文良还在那不紧不慢地收着书本,秦王塞了两口饭菜,看着文良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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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老了,比不得你们这些年轻人。”
文良也笑道:“王爷心境不似当年了。”
“这一晃就是大半辈子过去,阁前的梅树当年才多高?嘿嘿……先生出山时几岁来着?十五?十六?与我在那建陵城一战,才是及冠之年吧?”殷峰的嘴边挂着一粒米饭,转眼看向窗外眼神涣散,脑海里数过那些个熟悉的字眼,兀自喃喃道:“宇辰,武娘,铮棠,澹台,七哥,连营,长孙,原兄,楚瑜,子元……都走了啊。”数完这些个名字,这位在外人看来不可一世的秦王殿下的双眼一下下黯淡下去,嘴中的言语还意犹未尽。
“想见见他们了……本说这年后去趟凉州,想来是没这个机会了。”
说完殷峰把碗搁在一旁,抹了抹嘴角,振奋精神,说道:“往年这些书先生是碰都不要我碰的,这一日怎会主动找我来帮忙收拾,想必别有它事?”
“王爷猜猜看?”
“朝中局可破。”
文良大笑:“不愧是王爷,一语中的。”
说完文良又继续道:“那王爷不妨再猜猜这破局之法?”
殷峰苦笑:“先生杀我,本王要能猜到何必来这望安阁搅先生清净。”
文良起身来到案前,从桌上拿起一打纸稿,抽出一张,递给殷峰。殷峰接过,第一眼便看到排头五个大字:四略十八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