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安笑道:“不就是在那魁星楼逗逗鸟,喂喂鱼,闲来无事再与那青衣先生聊聊天,下下棋。清闲得很。”
刘晖摇头道:“不是这般思量的。”
“我知道。”殷子安长叹一声,笑道,“那又如何,咱也没当过那秦王,也不知到老头子身处其位是个什么感觉,这帽子总归是要给我戴上的,何必将这日后想得那般复杂。”
刘晖笑道:“世子说的在理。”
几人沉默了片刻,一旁宋根平早先在炉子上温的烧酒恰巧到了火候,宋老遂起身给众人倒上。
“晋王到交州来已过了多少时日了。”
刘晖想了想道:“四五个月了,不提还不想着,这时日真是如那白驹过隙,转瞬而逝。”
聊到此处,那宋根平为几人倒上酒后便起身说道:“老夫下去为几位备些水果吃食,失陪了。对了,晋王殿下日饮不过三盏,还请世子殿下代为监督。”
宋根平笑着拱手,极有眼力地离开白芷亭中,只留下三人对坐。
殷子安说道:“不瞒晋王殿下,在下此番前来交州正是为找寻殿下。”
“嗯……”
“原本在那长风镇上便是我与白月儿二人等候接应殿下,没成想晋王殿下离京路上横生事端,我二人这才前来交州找寻殿下。”
刘晖举杯说道:“辛苦二位了。”
殷子安继续认真道:“现今交州局势复杂,各方势力汇聚于此,想来皆对晋王殿下别有所图。正巧前些日子林思柳将军领兵南下入交州,我想事不宜迟,这就送殿下到林将军军中,再与林将军一同护送殿下前往肃州。”
刘晖听罢此言没有直言回应,而是问道:“你可知为何文良要你二人在那长风镇等我?”
殷子安回头看了白月儿一眼,摇头道:“想必文先生自有他的算计。”
刘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从怀中取出一张画纸出来,交到殷子安手上。
“这张图你好生保管。”
殷子安见此图未曾封边,更没装裱,于是直接摊开一看,却是一幅“九廊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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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图”。其上山水松柏,古廊野鹤,栩栩如生,倒是一幅不可多得的画中佳品。只不过此画既未有落款红印,更无诗文相衬,单是一幅山水图画,略显枯燥。
“这是何意?”殷子安疑惑道,“可是要将其送到文先生手中?”
刘晖反问道:“世子殿下此行可要回泰安城?”
“先去凉州,再回泰安。”
“凉州?”
殷子安想起怀中的兵符以及那日周全交代的话语,说道:“个中隐情不便透露,还望晋王殿下理解一二。”
刘晖嗯了一声,喝下一口酒说道:“这图你自行保管便是,就不必带去给文良了。”
“这图中有何玄妙之处?”
刘晖没有多加解释道:“待日后时机到了,世子自会知道这其中含义。”
殷子安犹豫片刻问道:“文先生让我到长风镇去接应晋王殿下就是为了拿到这图?”
刘晖释然一笑道:“图已送到,本王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殷子安收起图纸,听得刘晖这般赴死一般的语气,皱眉道:“晋王殿下似乎身体有恙,先前宋老吩咐殿下日饮不过三盏,恕我冒昧,殿下莫不是此病难愈?”
晋王挥挥手道:“旧日顽疾而已,不值一提。”
殷子安轻叹一声说道:“早闻殿下心系苍生,若是殿下大病难愈,于之天下又该当如何?于之肃州百姓又该当如何?”
刘晖合上书卷,平静说道:“读书人最忌讳空谈天下,千万不可妄言黎民苍生。本王依稀记得少年时也如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