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恨绝。
他心里依旧是难受得很。
二人只握住坐着,谁都不说话,心里所想都是一样的,但是语言苍白啊。
阿四也出去了,光芒被昏暗夺去,外头慢慢地亮了了风灯,从窗户上透射进来。
过了一会儿,常公公亲自带着宫人送来饭菜,还有补血的汤,说是给太子妃喝的。
元卿凌不想喝,宇文皓也吃不下,但是,为了劝服元卿凌喝汤,他便把饭菜摆在了罗汉床的茶几上。
两人的手都是微颤的,仿佛是在倒数着一个人的生命终结,而那个人他们都恨着,却不得不在意。
殿外的任何风吹草动,都让他们一顿胆战心惊。
尤其听到脚步声,几乎是反射式地抬头看出去,唯恐来人宣旨说皇上已经赐死了贤妃。
他们都知道这是迟早的,可心也悬在那里。
“从小,”宇文皓放下了碗,慢慢地说了起来,“母妃便教我要兄友弟恭,孝敬长辈,尤其对苏家的长辈,要我以至亲待之,母妃更教我日后要为父皇分忧,父皇喜欢儿子们文武双全,她便督促我早起读书傍晚练功,朝中有战事,她马上便让我自荐请旨上战场,
她说我必须得立下战功,才可使得父皇对我刮目相看,我于家国的责任心,其实全部来源于母妃。”
他的手,轻轻地拨弄了一下蜡烛的火焰,讽刺一笑,“但我今日才知道,原来为人父母者,并非期盼儿女来日成龙成凰,只盼着安稳平顺一生,一如我们对点心们的期盼一样。她让我立下战功,让我争夺太子之位,却并非为了我,不过是为了苏家,尤其今日她竟然挟持自己的亲生女儿为苏家求恩典,何等的丧心病狂?”
元卿凌轻声道:“她这一辈子都在为苏家而活,她其实也很可怜。”
元卿凌说这句话,言不由衷,贤妃可怜吗?或许吧,但是苏家人强迫了她吗?没有,她是自愿的。
现代她所见的很多被母家剥削,为弟弟买房子娶媳妇,都是被原生家庭用亲情要挟的,可贤妃真不是,她入宫为妃之后,苏家能命令她什么呢?反而要拜着她,求着她。
或许,贤妃打心底里喜欢当家族英雄吧,觉得凭一己之力,使得整个苏家腾飞起来,就是莫大的功劳,可让苏家永世膜拜。
宇文皓眸色沉凝,看着那跳跃的光芒,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深深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