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美丽浑浊的双眼紧紧看着被押住的吴珂,脸上的悲戚连他人看了都为之动容。
陈舒此时恼火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右手并指在她身上的穴位点了几点,脸色是愈发的沉重。
“混账!”
陈舒咬着牙,吴美丽的状况忍不住让他暗骂一声。
就在吴珂刚才这一推,直接让吴美丽的椎体骨折,堪堪压迫到了脊髓神经,极大可能导致吴美丽不可逆性下半身瘫痪!
陈舒双目赤红,滂沱的杀意从中蔓延开来,压得周围人都有些喘不过气。
陈舒从小就是一个人,身出孤儿院,何尝不是将吴美丽当做再生父母,看到吴美丽为了她那混账儿子走到这个地步,他如何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医院大楼匆匆跑下来几个大夫和护士,护士拿着担架急忙跑过来。
“伤患在哪里?”
陈舒闻言从怒火中抽离自己,尽可能不造成二次伤害地去将吴美丽抬上担架。
吴美丽被剧痛刺的脸色青白,可身体上再痛也痛不过心,她原还对自己的儿子抱有希望,现在那点子希望全被吴珂亲手掐灭了。
吴美丽刚踏出医院大门又被医护人员送进了手术室,只有陈舒一言不发的站在被押着的吴珂跟前。
吴珂本来还对自己的行为抱有一丝愧疚,可见陈舒那副沉重的模样,顿时将这变成了嚣张的资本。
“呵,这么紧张我妈?怎么,羡慕我有妈你没有?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吴珂话音刚落,脸颊就蓦地被打了一拳,铁锈味霎时在他嘴里弥漫开!
“呸!”
吴珂吐出一口腥气,桀骜不驯的眼睛抬了抬,看着面若寒霜的陈舒,轻蔑地笑了一声。
“被我说中了?我妈就算被我弄残废了又怎么样,那是我妈,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狗杂种。”
一句狗杂种推开了他在孤儿院那段阴暗时光的门,陈舒仿佛看见了一个缩在角落里的小身影,哆哆嗦嗦地被叫骂着一声声杂种。
“你也配为人子?”陈舒双目赤红,眼底隐有火光迸发。
“呵,我配又怎样,不配又怎样!她既然生下我,就活该供我一辈子!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松开老子!”
吴珂挣了挣,还是没能挣脱身后那两个大汉对他的钳制,只引来更加牢固的桎梏。
吴珂不甘心地狠狠盯着陈舒,又想到什么似的神色一变,眸中贪婪的光再次浮起:“你该不会就是那个给吴美丽出医药费的冤种吧?”
冤种?他管一个将他母亲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人叫做冤种?
一个人原来可以冷血到如此地步。
陈舒冷笑一声,替吴美丽感到齿寒。
“别以为我不清楚你是怎么一步步将你母亲推向深渊的,单数一桩出来,都够你在牢里吃一辈子白食。”陈舒森冷地睨着他,话里十足的威胁意味让吴珂打心底里冒起一股寒意。
“你想怎么样!”吴珂神色一僵,拉下脸。
“你调查我!”吴珂再怎么迟钝也该知道,吴美丽的靠山正是面前这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陈舒并不搭他的腔,眼里的寒芒似利刃一般刺向吴珂颤抖的神经。
“吴珂,我劝你以后不要再像今天一样打你母亲的主意,除非你想进牢里踩一辈子的缝纫机。”
吴珂对他嘴里的威胁只害怕了一瞬,但转念一想陈舒的权势和财力又暗暗兴奋起来。
像他这种混混,为了钱财还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可以!我可以不找吴美丽麻烦!但我有个条件!”吴珂勾起嘴角,难以抑制的激动起来。
“给我两百万!我这就麻溜的离开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