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您能不能......帮我保密?”
何清无措地拽住军医的白大褂一角,眨了眨眼睛,怯生生地问了一句。
林音收了听诊器,打量着她一身男军装的装束,又看了眼她惨白的小脸,跟她孩子一样的年纪,有些心疼,在心里叹了口气。
当下这世道,旧观念仍深入人心,一个女孩子读太多书是会被人诟病,且不好生存,况且还是在默认只招男孩子的军校。
微微点了点头,拉开帘子。
“怎么样了?”周律见军医出来了,急忙上前了两步,薄唇紧抿,俊脸紧绷着。
“有点儿中暑,这两天天热,训练强度不要那么大。”林音说了说情况,叮嘱了两句。
“嗯,我知道了。”周律看了眼病床上虚弱的何清,应了一声。
“教官,我没事了,您......不用在这儿看着我的。”
何清看着周律不住的抬手看腕表,在心里组织了好几遍语言,深吸了一口气,才鼓起勇气把这句话说出来。
这是她来这里后,除了苏时,第一个主动开口说话的人。
只是声音太低,周律只看到他张了张口,却没听清他具体说了什么。
“何清,你说什么?”他凑近她的脸,又问了一句,呼吸都洒在了她脖颈里。
何清抿了抿唇,偏头向一旁,紧紧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颤的很厉害,放在枕头边的手抓着枕头角,手心都是湿的。
叩叩叩——
“教官,老师说让您学生把这杯水喝了,趁热喝。”一个穿着军装的男医生过来递给周律一杯冒着热气的红糖水,说道。
周律接过,热的烫手,又赶紧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她不是中暑了,怎么趁热喝?”周律皱着眉问道。
于忱愣了愣,盯了眼床上的小姑娘,张了张口,说道:“她......”
“于忱!”刚进来的林音突然打断了他刚要解释的话。
“老师,怎么了?”
“药品补给站的人来了,你去清点下药品。”林音说。
“好的,我这就去。”
林音临走之前,瞥了眼桌子上的红糖水,站在门口对周律说了句:“解暑药,趁热喝。”
“呜呜呜......”
何清吓哭了,压低了声音,小声啜泣着,小肩膀一颤一颤的,好不委屈。
“诶!何清......你......哭什么?”周律慌了,听到她的哭声,手足无措的站了起来。
“你别哭啊!”他不自觉的皱起了眉。
何清索性破罐子破摔,哭的更起劲儿了,好像是要把这几天受的委屈都哭出来。
周律不是第一次见男人哭,他手下的兵,哪个不是被他训的一路哭着走过来的。
本来以为她只是哭一会儿,谁知道她一直哭,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行了!给老子把眼泪收回去!”他不耐烦地吼了一句。
何清冷不丁被吼得愣住了,哭声戛然而止,小幅度地抽噎着。
周律伸手直接用袖子粗鲁地帮她擦了眼泪,坐在床边把人扶起来,端过桌子上的水送到她嘴边。
“喝完就好了!哭什么?”
他现在真是前所未有的后悔来教这帮学生兵,真特么娇气!
何清扭头偏向一边,眼泪顺着眼角无声的流下。
砰!
杯子很热,她一偏头,他没拿稳,杯子里的热水洒到了她身上,砸在了地上。
周律脸都沉了,从口袋里掏出方巾帮她擦着胸口处那一大片水渍。
何清又气又恼,猛地推开了他的胳膊,鞋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