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起身指挥着工人去放钢琴,苏予兮站在一旁一愣一愣的。
直到工人离开,她才回过神来:“为什么要学钢琴?”
瞥了眼那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钢琴,她一抬眼,对上他深邃沁水的眸子,开口问了句。
他想了想,认真回答道:“我想跟姐姐一样,弹钢琴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发光。”
苏予兮干笑了几声:“我这几年都没有弹过,可能教不了你。”
手生了,技巧什么的也都忘的差不多了。
她沉吟了一会儿,也没拒绝他的提议:“我们请个钢琴老师吧?”
苏瑾幽幽的盯着她,摇了摇。
她唇角弯起的弧度僵了半分:“那,我陪你一起,自学?”
盯了她好半晌,他才嗯了一声。
叮铃铃——
苏予兮的手机响了。
苏瑾的目光也落在了声音传出来的地方,只见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眼,就接了起来:“白白。”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蓦地,她变了脸色,匆匆留下了一句:
“我下楼一趟!”
半个小时后,苏瑾见她带进来了一个浑身湿透的女孩儿进了房间,眸中划过一抹错愕。
她以前性子那么寡淡的人,连他都懒的敷衍,怎么会带别人回家呢?
“宋傲白,你怎么回事?”
苏予兮站在浴缸旁边,居高临下的瞪着躺在浴缸里像失了魂的少女,嗓音少有的冷。
大晚上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喝的半醉,别人对她意欲不轨,她不躲,反而主动邀请人家。
要不是这边治安好,碰到了巡警,她就把自己交代出去了。
“兮兮,难得有人看上我,你可是坏了我的好事呢。”
宋傲白回了神,抬头看向苏予兮,湿漉漉的眸子里似是蕴了两汪清泉,慢慢溢出了泪水,毫不在意的自嘲了句。
“呜呜呜!兮兮,我好像没有活下去的奔头了......”
就在一瞬间,她绷不住了,眼泪悉数涌了出来,哭的稀里哗啦。
苏予兮高中这三年,几乎就没见过她哭,眸中闪过一抹心疼,蹲下身抱住了她的肩膀。
“你知道么,满星澜,他是我高中三年的光,每次看见他,我都觉得,觉得,还能在这样的生活里挣扎一下。”
“现在光没了,兮兮,我好像真的撑不下去了......”
安抚好宋傲白,已经很晚了,苏予兮轻手轻脚的出了卧室。
在通讯录里翻出了满星澜的电话,拨了出去。
响了不到一秒就被接通了。
她直接开门见山,语气有些生硬:“今晚怎么回事?”
“什么?”他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宋傲白。”她有些烦躁。
满星澜迟疑了片刻:“她,没事吧?”
“她晚上在酒吧喝醉了,服务员打电话给我,宋傲白说要嫁给我,缠着我要去民政局领证,我不去,她就跑了。”
苏予兮听完,皱了皱眉:“我代她向你道歉。”
“兮兮,你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
另一边的满星澜鼓足了勇气,紧张地说出了这一番话。
从小学的一张奥特曼贴画,到现在的高三,两人几乎做了近八年的同桌。
他一步一步地陷在了暗恋里,慢慢被她吸引,慢慢的脑子都是她。
性子寡淡,不好接近,熟悉了之后,那双浅紫色的眸子里藏的都是狡黠,喜欢和自己较劲,偶尔俏皮,总是稳重。
她张了张口,拒绝的话到了嘴边,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挂了电话,靠着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