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玩家(苏明安),由于实力长时间回归为正常水准,精神点数不足,你失去了对触须怪物的控制权。】【你即将被异化为(玖神能量体控制者)·茜伯尔的眷属。】……这一次。苏明安终于听清楚了,这声系统提示的完整内容。它说,触须怪物的主人是——【茜伯尔。】……【玖神线·he结局(永恒睡梦),进度:50%】……苏明安抬起头。他看见了波涌起的黑暗之中,一道银白的身影。她从触须之间出现,宛如从黑暗里长出,她的下半身连接着无边的触须,触须在周围四散而开……她与触须怪物,已经彻底融合。身为玖神的唯一信徒,只要献上生命力,她能掌控这样的力量。——她才是触须怪物的真正掌控者。——她才是这数周目中,一直异化他的存在。她似乎也在望着他,一刻不停地望着他,无边的黑暗顺着她的手臂蔓延而出,她的眼里有一抹鲜艳的红。“茜伯尔。”苏明安说:“你还是不相信我。”这个性情极度多疑的家伙……她仍然没有信任他。她不相信他可以一直和她走到最后,所以她会在数个周目之中,都选择出手异化他。“唰唰。”一阵轻响。他愈发混沌的眼前,一抹白色的,微微晃动着的发,刮擦过他失去感知的耳朵。她靠近了她,举起了手,蒙住了他的眼睛:“接下来,会发生很可怕的事。”“你什么,都不要看。”“啪!”苏明安猛地伸出右手,移开了她的手。他的左手臂飙出了大片的鲜血,看上去颇为触目惊心。他斩断了他的手臂,以获得片刻的清醒。茜伯尔的眼中闪过惊愕,她没想到他会做到这个地步,她后退一步,触须随着她的动作而涌动。“为……什么,你要,融合,这些触须……”苏明安有些吃力地问着。他不是说他会拯救她的吗?他不是说会让她看到花开的吗?为什么,在这之前,她就不再坚持了,她为什么要抛弃人类的身份,彻底和这种能量体融在一起?——就连她自己都不相信未来的话,他还怎么帮她?茜伯尔笑了声,血色的纹路从她的额头划拉而下,勾勒着她绯红的眼尾。在这阵诡异血色的映衬下,她笑得极为悲伤。她像在与他对话,又像在对着空气,对着她自己。她的语气中,是压不住的悲哀:“因为在唤醒怪物时,我突然想起了许多事情。”“什……么?”他问着。风吹起茜伯尔的白发,苏明安渐渐看不清她。就像他看不清阁楼里早已泛黄的史诗,看不清凋零在蔷薇上的蝴蝶,她的那头白发和漫天的黑暗奇异地交融着,发丝凌乱却又柔顺,像镀着光。她依然立在触须之中,身上披着的红袍宛如困兽的皮毛,透着一股绝望的味道。在想起一些事情后,她像是失去了一切灵气,只剩下了眼里的绝望。“人们信仰神明,本质上是在与虚空沟通。”她说:“沟通越多,虚空便会反馈能量,这些能量能构成真正的,能够降临的神明。”苏明安微微睁大眼。为了将这段难得的信息纳入脑中,他再度刺了自己一刀,以维持清醒。“但这种与虚空的沟通,会异化人们的身心,并缩减他们的生命力。”她说:“……所以,这就是‘诅咒'的由来。”听着茜伯尔的话,苏明安一瞬间想起了上一周目濒临死亡时,她满怀苦涩的话。……【冒险者,你看,我们的世界,很悲哀吧。】……诅咒的诞生,促使人们越发渴望神明,而越是渴望,这份来自渴望的诅咒就会越强。可若是不信仰,就等于失去了一切力量。穹地人自身的能力,佰神化作的天幕屏障……都会瞬间消失。……这是一个无解的局。茜伯尔的话语平缓而轻柔,却悲伤得令人无法释怀。她的祖先,在发现诅咒出现后,及时建立了黑墙,隔绝了诅咒,让诅咒没有波及到外界。但这也造成了,活在穹地里的每个人,都成为了错误。他们从出生时便活在被编造的信仰里,活在背负着的墓碑下,从睁开眼便倒计时着自己的生命。而如今,他们最后一丝存在的意义也要被剥夺。“……所,以。”他费力地说:“你要,做什么?”他已经维持不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