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机黑名单里尘封了好几个月的号码重新拉出来,路时遇起身去阳台通话。
Betti接听速度一直很快,响了不到五下,手机那头便传来女人得意无比的声音:“遇,你总算是想起我了。”
中文水平在外国人中称得上流畅,不再生硬。
显然在被他拉黑的几个月里下了不少功夫。
路时遇蹙眉:“我和你没那么熟,注意你的称谓。你是另外半截手指都不想要了吗?”
那头的女人难得沉默。
男人再度警告:“要么把莫鑫还回AS,要么我用我的方式,让你再也不想踏入湖城一步。”
他从来都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遇,从我那半截手指断掉之后,我就觉得你只能是我的。那女人让你在英国醉生梦死那么多回你都能原谅,为什么我为了你断了半截手指你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Betti笃定开口,一字一顿,像是对他志在必得。
“听说AS上市是你给那女人的聘礼,我这么喜欢你,又怎么可能会把莫鑫还给你呢?”
“遇,要不……你今晚来玫瑰天堂顶楼一趟,我在那儿等你。有什么话我们当面聊?”
路时遇眸色微沉。
玫瑰天堂,那是当地有名的情趣酒店。
Betti轻笑:“呵……你不说话是代表你不来?那我可就请那位时小姐了?”
路时遇:“你敢动她试试,后果你是否承受得起。”
撂下这样一句冷漠阴鸷到极致的警告,路时遇挂断后依然让这串号码躺进了黑名单。
天空蓝得好像浸在蓝色透明油纸里,蓝得发透,阳光似棋子般嵌在天空里,朝地各处洒下一捧金色,同样透过黎小星家厨房窗户直直照射。
冬天会有这样舒适暖和的日子,属实少见。
黎小星问:“你们什么时候打算结婚?”
黎小星在洗碗池里挤了点洗洁精,笑着看向时染,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两个追忆完高中那些啼笑皆非的事情,黎小星将话题转到了路时遇身上。
“结婚还早。”
“染染,你和路神能破镜重圆,我其实不太意外。”
“为什么?”时染狐疑。
当年知道真相那一刻,她已经做好了与他此生不再往来的决心。
与他分别了五年,时间越往后移,她越觉得自己有孤独终老的打算。
后来真凶另有其人,就好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惊喜。
黎小星:“你还记得高二那年他逃课买醉吗?”
时染愣了愣,捏着抹布清洗油烟机的手停在了原处。
黎小星轻笑:“路时遇欸,你跟他在一起经常会对我们吐槽他没情商又幼稚,可你大概不知道在我们眼中的路时遇。
清冷,孤傲,寡言,品学兼优。
就好像天边那轮弯月,耀眼明亮,却又遥远到触不可及。
这样的一个人,和你口中的那个幼稚鬼没情商的,好像根本不是一个人。
这样一个只适合被仰望的人,冬天替你备着暖宝宝,生理期给你的保温杯里是红糖生姜水,大庭广众蹲下来给你系鞋带……
你们在一起后,我们寝的零食柜永远是满的……
被这样明目张胆地偏爱过,你还看得上别人吗?
你可能当局者迷,但我们看得清楚,他在你身边的时候,我和芬芬才会觉得路时遇这人有人间的烟火气。”
黎小星边说边洗了好多碗,时染却几乎保持着擦油烟机的姿态纹丝未动。
厨房里除却潺潺流水声,就只有黎小星的声音。
“当年分手是你提的,你说自己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