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敏锐地觉察到他活脱像是压抑脾气的雄狮,此刻受不得任何污泥的言语或者行为。
哪怕她很想点着脑袋回复他:“啊对对对,你就是一直很好说话,除非我真的触及到你的底线,才会难哄。”
这种真话,借他一百个胆子她都不敢说。
“当然不是,路先生只是太过在意我。”
时染弯着眉眼,伸出一只手覆上男人i另外一只搁在中间置物箱上的手,而后指尖微微摩挲了下男人白皙分明的手背。
感受着男人微凉手背上突起的青筋脉络,她再软着声调开口,“你大约不清楚那趟航班的化险为夷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严忌等同赐我重生,之后在B市见到你,我就在等你给我新生。”
命悬一线之际,严忌给他新的生命。
然后,她才能接受路时遇给她的新的人生。
男人一怔,掐住她下巴的力道跟着蓦然松动。
她说……
在等他给她新生……
时染清澈的眼睛里写满了认真:“所以我总觉得,我应该亲自、正式地,感谢一次严机长。”
“而且那个谢礼又不是我亲手设计的,我只是去ZH买了样年度比较受男士欢迎的东西,也就几百块钱,回头你转我一千,就当是你替我买的,好不好啊路总?”
“不气了好不好?”
一面看着他的眼说着,一面又轻轻捏了捏男人的置物箱上的手。
软脾气是被她演绎到了极致。
路时遇对她这种暗戳戳的小动作颇为受用,那点子气也在她一句句的温言细语里逐渐消弥。
从高中到现在,一直如此。
生她气这种事从来久不了,尤其还被她哄过之后。
但他,又每次都想为自己树立一个“原则面前决不让步”的形象。他继续冷着一张脸,试图要求她:“时染,今天不是你第一次……”
话音未落全,言辞未完结,却已戛然而止。
本来虎口松掐着女孩下巴的细腻触感倏地离开,随着眼前蓦然一黑,时染本就近在咫尺的脸庞彻底靠近,一道温软的触感落在他的唇角。
哪怕稍纵即离,却再度惹得男人瞬间怔忡。
时染嘴唇微退离半寸,眼眸勾笑,嘴角微扬:“不生气了哈?”
男人眸光微动,忍住那抹想继续亲上去的冲动,忍住双手回搂的冲动。
路时遇:“所以这是你第几次犯?”
他将之前被时染一吻打断的话说出。
因为解释而嘴巴犯干的时染:“……”
真是越来越难哄。
时染阖了阖眼,深呼吸,再快速睁眼,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双手捧上他故作冷淡的脸庞,再度覆上男人好看的薄唇。
“……”
路时遇看着她,心口顿时漏了一拍,双手微紧了紧。
下一秒,路时遇拉开她。
时染又黏上去,亲着他的唇不放,用着青涩又生疏的吻技招惹着他,手指在他脸庞两边游移,唇也开始在他脸上游走……
像一只柔软的毛笔,细细描摹过他的剑眉、眉心。
落在他的眼上,细细描绘。
他浓密又黑长的睫毛刺过她的唇,带起心底层层涟漪。
温热的气息拂在周围,她的唇还在往下移动……
路时遇的呼吸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