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指甲没入皮肉,渗出了颗颗艳丽的血珠。
南悦音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面色漠然,视线仿佛落在了江晚妤身上,却又分明并无焦距。
此时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捕猎的兽类,正在欣赏着猎物的垂死挣扎。
谢鸣沧脸色微变,刚想要上前阻止,却见南悦音自己松开了手,又一脚踩在了江晚妤的手腕上,用力碾了碾。
“你最好祈祷婉若无碍,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霎时间,她身上竟然迸发出了极其强烈的气场,江晚妤咬唇忍着疼,竟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穆玄瑾走至她身侧,轻声道。
“你先去找人,这边交给我来处理。”
感受到鼻端萦绕的松木香气,南悦音深吸口气,闭了闭眼睛,这才恢复到了以往的样子。
“好,拜托你了。”
眼看着她的背影远去,江晚妤这才像是猛地回过神来似的,踉跄着
扑倒在裴临简身侧,挣扎着想要抓他的裤脚。
“不行,你们不能放过唐婉若,还有她肚子里的那个野种……”
唐婉若,竟然怀上了州府的孩子!
穆玄瑾心中总有种不详的预感,微微蹙眉后,上前向着裴临简道。
“裴大人,若非那位唐小娘子出手相助,自愿潜入江府相助,我等绝不会这么轻易就拿到账本。”
“在江家一案上,唐小娘子功不可没,还请大人考察,她不该受到任何惩罚。”
裴临简直接合上了册子,丢给了一旁的兵卒,轻笑着道。
“这个自然,我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更何况,穆先生第一次对我开口,这点要求岂有不应之理。”
“贱人,都是贱人。”
江晚妤低低冷笑起来,眼眶通红地似要渗出血珠。
“穆解元,你以为毁了我江家你就能高枕无忧了吗,既然你心悦南悦音,那我就诅咒你,这辈子都无
法与她白头偕老!”
穆玄瑾的神色霎时冷沉下来,看向她的目光中带上了杀意。
“裴大人,若我未曾记错,这附近应当就有军队驻扎,陛下的旨意可耽搁不得,还是尽快办妥的好。”
裴临简瞥他一眼,眼底并未浮起讶异,只是笑眯眯地颔首。
“军中并不缺这一个官妓,穆先生若是愿意,可将这女人带走自行处置。”
他想要卖个人情,穆玄瑾却并不想应,只淡淡道。
“裴大人公事公办即可,无需顾虑在下。”
见计谋不成,裴临简也未曾羞恼,若是真这么轻易便能将穆玄瑾拉拢过来,他也就不值得禹王这般重视了。
江家被炒了个干净,大到金银细软家具摆设,小到一些墙上用金粉绘制的壁画,都被用小刀一分不剩地刮了下来。
盛装财物的马车来了好几辆,几乎占据了一整条街道,江家人背后做的那些腌臜事都被翻了
出来,唐家也终于得以平反。
这么大的新闻,成了府城人民新近最津津乐道的谈资。
谢鸣沧骑在马上,俯身注视着穆玄瑾的脸,张扬的眉眼间满溢着少年人独有的朝气蓬勃。
“穆先生,等你到了京中务必要与我切磋一番,可莫要让我等太久啊。”
一旁被兵卒押着要拖上马车的江晚妤终于彻底崩溃,嘶哑着喉咙哭求。
“穆解元,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求你,救救我,只要能带我走,让我怎么着都成!”
穆玄瑾眸色微闪,站在原地,冷漠至一言不发地目送着他们离去。
要他如何开口,早在江晚妤对老大和南悦音动手时,他就动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