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玄瑾当着他的面,从袖袋里拿出一块手帕,握着南悦音的纤细的手指,将不小心沾染其上的血渍一点点擦拭干净了。
有些时候,男人之间的嫉妒心和占有欲,要更加可怕。
“你,还不配脏了我夫人的手。”
不管郑半凡再怎么苦苦挣扎,穆玄瑾直接像是抓小鸡崽子似的,将他提溜起来,远远丢至了门外。
在纯白色积雪的掩盖下,郑半凡一双满盛着怨毒的双眼,更显得格外狰狞。
“穆玄瑾,你会遭报应的。”
穆玄瑾不由便勾了勾唇角,意味不明地轻笑。
“即便是死,你也一定会死在我前面。”
他缓缓站直了身子,从上至下,面无表情地睨着他。
“你的手虽然被毁了,但腿还是好好的,我给你一个离开这里的机会。”
“害我伤了腿的真正凶手虽然不是你,但归根结底,你是因为能力不足才失败的,这并不足以掩
盖你所犯下的恶。”
“滚吧,若是再让我见到你,我绝不会再手软。”
郑半凡一声不吭地爬起身来,转身离开了。
一滴滴红色的血珠沿着他的手腕不断滴落,在雪地上勾勒出一条血色的蜿蜒小路。
本以为此事便可就此揭过,但不过第二日,就有衙役在城中各处都贴上了告示。
郑半凡死了,被人一刀割了喉,死不瞑目,十分惨烈。
得知消息后,南悦音曾去案发现场看了一眼,他已然走出了很远,最多再有小半个时辰便可出城。
不知是谁出手这般狠辣,借着落雪的掩护,让郑半凡死的这般悄无声息,未曾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几个衙役给郑半凡收敛了尸首,只用一卷草席随意裹了,一只惨白的手臂还垂落在外,随着他们走路的动作,不断地摇晃着。
南悦音只看了一眼,便直接回了家,将身上的衣物都用香仔细熏了一遍
,去去晦气。
她一边处理着,一边随口问道。
“怎得未见郑半凡的亲朋,前来给他收敛尸首?”
穆玄瑾闻言从书卷中抬起头来,微眯着眸子回想了半晌,解释道。
“似乎自他中榜之后,便与家里人断绝了关系,自此留在了京城,再未回来过。”
郑半凡争了一辈子,谋算了一辈子,最后,却也不过落得一个一卷草席,丢到乱葬岗的下场。
南悦音不由感到一阵唏嘘,却也对他怜悯不起来。
“只是不知,究竟是谁对他下的这么狠的杀手。”
“莫非除了你,他还曾经得罪过别的什么人?”
“不会。”
穆玄瑾轻摇了摇头,眉尾微压,眼底掠过一丝深意。
“杀他的人,恐怕是冲着我来的,担心郑半凡无意之中会走漏什么消息,这才杀他灭口。”
“同时,也是在警告我,有人在暗处盯着我的一言一行,让我不要轻
举妄动,不然下一个死的人,可就不知道是谁了。”
南悦音闻言不由嗤笑一声。
“好大的口气,也不知是多厉害的大人物,也不怕闪了自己的腰。”
她话里话外都满带着维护,穆玄瑾不由会心一笑,轻勾起纤薄的唇角,缓声安慰道。
“你说的对,无需过于担心,他如何警告是他的事,要不要去听,就是我们自己的事了。”
“我还不至于,怕了谁。”
南悦音也跟着笑了笑,又仰头望向天空,轻轻呼出一口浊气。
一直都有无数的因素,在推着他们一步步走向变得更加强大的道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