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穆玄瑾入宫之后,鸦并未与他碰面,只是见南悦音独自一人在院中徘徊,这才现身罢了。
他并不会撒谎,闻言也只是硬邦邦道。
“属下不知。”
顿了顿,似是觉得自己这番未免有些太过冷淡,鸦浑身都紧绷到了极致,憋的额头都冒出了青筋,方才挤出几句话。
“大人他,定然不会有事的。”
他自己都听着苍白无力的紧,南悦音微微怔愣过后,却是忍不住勾着唇角,轻轻笑出声来。
她上前一步,轻拍了拍鸦的肩膀,笑的明眸皓齿,一双眼眸晶亮的如同夜幕之上,最耀眼的一颗星子。
“你说的对,我也相信他一定会没事的,他那般聪慧的人,又怎会被这小小的困局所拘束住。”
“说不定啊,他比我们两个想象的,过的还要好呢。”
南悦音答应的这般痛快,反倒让鸦愣怔住了,两人的身份瞬间对
换,不知何时那个疑惑不已的,反倒成了他。
平时的鸦并非是个话多的人,倒不如说,除了工作上需要交代一二,他并不知该如何与人正常交谈。
他想问些什么,但终究是按捺住了,只是抿着唇角,沉默地低下了头。
南悦音颇有兴味的,不带着任何恶意地微微歪头注视着他。
“你是否想问,为何我没有再质疑你的身份,也没有质疑你方才的话?”
鸦心中微微一惊,忍不住便紧张了起来。
看到他的反应,南悦音更是啼笑皆非,感受到了一种逗弄小孩子般的恶趣味。
“放心吧,你的伪装完美无瑕,并未暴露出什么马脚。”
她微微歪着头,斟酌着语句。
“瞧你这般戾气腾腾的模样,应当是见过血的,只是你的眼神太过干净,虽然嗓音听起来有些哑,但年岁应当不大。”
“这便是我相信你的理由
,不,与其说是信你,倒不如说,是我信穆玄瑾,他那般聪明到令人发指的存在,又怎会连一点后手都不留?”
鸦被她的话堵的哑口无言,心中不由升起深深的敬佩。
他自己笨口拙舌的,便格外的敬佩这种口齿伶俐之人,夫人的聪慧绝不在任何人之下,难怪大人会为之倾心。
压在心底的大石松了几分,鸦的腰背这才挺直了些,瓮声瓮气道。
“夫人,属下告退。”
“别急着走呀。”
南悦音心底一急,下意识拽住了鸦的衣摆,微微蹙眉,认真道。
“我想要去见他一面,不然心底总是觉得不踏实,我瞧你这般神通广大,应当是有办法混进天牢的,对么?”
鸦陷入了沉默,浓眉下压,显然是不想同意。
南悦音岂会给他拒绝的机会,当即抓紧了他的袖子,笑眯眯的,眼底却满含着威胁的意味轻笑道。
“你若是不带我去,那我今晚便在这院中坐上一夜,你也不想我介时着凉感冒,无法和穆玄瑾交代吧?”
狡猾!
鸦受过许多训练,知晓该如何冷酷地对付自己的敌人,却不知该如何推脱上峰的请求。
可怜他紧紧抿着唇角,半个字都说不出来,瞧她也不像是信口胡说的样子,斟酌再三,只得不甘不愿地点头。
“属下遵命。”
南悦音丝毫没有欺负老实人的自觉,殷勤地替他拍了拍袖摆上揉捏出的褶皱,便迫不及待道。
“那我们现在出发吧?”
鸦闷闷地转头,便率先向外走去,她忙锁好了院门,加紧脚步跟了上去。
同为习武之人,她能看的出来,鸦怕是传说中的高手,不由默默地观察起了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