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
不等七海询问更多,千冬忽然跳了起来。
他身负重伤,也没有防备她,况且他和她实力相当,同为一级咒术师,他就这样被她袭击到了。
女孩把一块手帕大力按到了浅金发男人的口鼻上,浓郁药味袭来,他只吸了一口,便感到头晕目眩,向后踉跄两步,倒到了地上。
“啧,小鬼头,你这些年光长个子没长心眼吗?你怎么能不防备诅咒师呢?”
千冬走到倒地的七海旁边,露出得意的笑容。
她弄来的这种特殊毒药,人吸一口,就会全身麻痹,只剩眼球能动。
“安心啦,我不会害你。”千冬蹲了下来,“我改变主意了,我不当诅咒师了,我要回到我姐姐的身边。”
浅金发男人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女孩。
女孩在笑。
他从未见过她这样笑,她面上永恒的躁郁阴影烟消云散,她笑得眉眼弯弯,紫色大眼睛亮晶晶,苹果肌圆圆的,整张小脸都是圆圆的,她就像是世界上最单纯、最可爱、最讨人喜欢的小孩子。
他看出来了,她找回了她的姐姐,她不再想死,她想继续活着。
“三七分,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五条杀了夏油,我想报复他,所以我一直在寻找对付他的方法……我调查到,某些特殊咒具能阻断术式,能克制他的无下限术式。我废了不少劲儿,弄来了一件特殊咒具。”
“你大概30分钟后就能恢复行动,我要你治好你的伤,接着去取那件特殊咒具,把它带来涩谷,阻断狱门疆的结界术,解放五条。”
“我把那件咒具藏起来了……埋在那座公园的湖心亭旁边。”女孩垂下眼帘,看着他,灿笑道,“那个地方实在让我印象深刻,藏东西时,下意识就选了那里……你应该也还记得吧?”
浅金发男人闻言,护目镜片后的深棕绿眼瞳,猛地一缩。
……他确实也无比、无比深刻地记着那个地方。
千冬以惊人的力量,把身高一八四的七海拽了起来,她把他的一条胳膊架在她的脖子上,拖着他往“帐”的边缘走。
“你这臭小鬼也太重了吧!你比十年前重了好多,你长胖太多了!”
七海·生平第一次被人说胖·体脂率为个位数·建人:…………
“我还有事要交代……你们咒术师全员,都不要进‘帐’。”
“我不确定我的姐姐是否要使用领域……她的领域极其危险,会展开无差别攻击……你们这些人类靠近她,会丧命的。”
浅金发男人用眸子无声地发问:[你为什么还要去?你怎么办?]
千冬读懂了他的眼神。
“因为她是我的姐姐啊……她很可能会因为没蓝而没命,还很可能会因为施展生得领域而失去理智……我一定要去到她的身边。如果姐姐魔化,必须有人唤醒她——这件危险事,就由我做,你们都不准插手。”
“况且,我要保护你们这些可恶的人类嘛!不过我也不是谁都保护的,我是看你比较顺眼,才勉为其难地保护你。”
千冬把七海带出了“帐”,她把他放置在路边,让他背靠电线杆,她注意到,他的视线落在了她的鞋子上。
自从她成了被通缉的诅咒师,她持续变换着穿衣风格,可鞋子没怎么变,一直是基础款的黑色运动鞋。
女孩粲然笑着,她屈膝蹲下伸出手,在浅金发男人的额头上,弹了个脑瓜崩。
“你啊,都变成看起来像是拥有脱发烦恼的老大叔了,怎么还对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耿耿于怀?”
“走咯。”
女孩起身离去,没入了漆黑的“帐”。
空气凝滞的夏夜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