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想知道,是不敢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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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苑染风寒这几日,襄王李端竟然破天荒的来瞧了她。
虽说当时翡翠镯子掉进御湖的事情,李端也没有追究,但是沈苑总觉得对不起他。
李端这个人,看似清风白骨的,但却实在是个老油条,嘴滑的很,一见面,他就调侃着:“小娘子,你说太子哥哥不要你了,你也莫要糟蹋自己的身子呀~不过没关系,太子殿下有正妻,但是我可是没有的,你到不如来我宫里,让你做个端王妃可好?太子哥哥抢了我爱的人,我也抢了她的,这就才算公平嘛!”
沈苑笑笑:“婢子就算再不济,还不至于向端王殿下自荐枕席。”
“别婢子婢子的自称了,听着心烦。”李端侧着头发,任由发丝随意飘在耳鬓,他说:“你在东宫这三年以来,哪有人把你当作奴婢的,当初,所有人都以为你铁定了会是太子良娣的,可是呢,你现在居然要去什么掖庭,去做一个小小的掌簿,这我倒是真的不明白了。”
“哈哈~”沈苑揉了揉额头:“人各有志……”
“好一个人各有志啊!沈苑,本王佩服你这种从头再来的勇气,不过没了太子的庇护,你确定……你能遂着自己的志向,安然无虞的生存下去吗?”
沈苑笑:“那襄王殿下可以拭目以待……”
“好!”李端笑:“本王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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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沈苑便入了掖庭。
没有办法,司录司缺少一个掌簿,当真是周转不开,这边急着要人,长孙皇后便放了沈苑走,临走之前,长孙皇后赏赐给沈苑一支玉钗,是皇后命能工巧匠,选了一块上等的羊脂玉,雕刻成毛笔的形状,笔尖毫毛根根分明,是实打实的上品,这是赏赐沈苑,赏她知进退,在太子身边,该消失的时候,便消失。
说实话,一个奴籍之身,但却精通书法韵律,且饱读诗书,长孙皇后是不太信的,她也曾派人去查沈苑的身世,这才发现,原来沈苑是江南寒门沈老三的女儿,沈老三死后,沈苑这才流落为奴。
当然,这……都是沈苑提前准备好的身份。
寒门,是没落的贵族,这倒是让长孙皇后再也没有怀疑过沈苑的身世,反而开始心疼她。
沈苑进入尚簿局司录司,确实是走了捷径的。
而司录司司簿薛宝仪,是最看不惯这种事情,即便是长孙皇后选中的人,她仍是颇多怨言,在沈苑入司录司的第一天,就受足了刁难。
薛宝仪甚至拿出了殿试副卷,道:“司录司从来不养闲人,别以为掌簿这个职位,和抄经书一般简单,字写得好看有什么用,这录事,是要自己写的,是要过脑子的,这是今年殿试的副卷,你若是答得不合格,就算是皇后娘娘吩咐,我们司录司也不收你这种无能之辈。”
沈苑不屑的笑笑,接过试卷,其中问题,她答得游刃有余。
毕竟,她六岁就作为伴读跟随沈澈入国子监读书,后来沈府被屠之后,沈苑跟着陈久一起流浪,但也从未停止过读书,所以这试卷中内容,她确不在话下。
不出半个时辰,沈苑便洋洋洒洒的答完了卷。
薛宝仪不屑的拿起看,眼睛却渐渐的越睁越大,其实,别说是司录司其他七个掌簿了,就算是典簿,更甚至是她这个司簿,恐怕也不及这沈苑的文采。
薛宝仪讪讪的收起考卷,这考核,算是过了,不过,薛宝仪心里还是不服气的,也没留下什么话,就离开了。
之后的事宜,就全交给了王侍萍来打理。
王侍萍是知道沈苑进入司录司其中曲折的,心中也不免对沈苑起了几丝敬服,给她安排的房间也都是十分舒适的,只是这房间里面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