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买银碗的那个摊位，还是那个大背头老板。
而隔壁摊位前，则是那个十几岁的高中生小姑娘。
大背头一见林寒，老远的就招了招手：
“老弟，又来了？”
林寒点点头，没说话，而是随意走到小女孩摊位前。
那女孩也认识林寒。
不过可能生来社恐，她竟然抱着膝盖往里缩了缩，垂下眼睛不敢看林寒。
林寒拿眼一扫她的摊位。
大都是些粮票，小人书，旧书旧报，还有两个铜制的莲花灯。
总共也不值几个钱。
“你爸爸呢？”
林寒问。
小女孩头也没抬，低声说：
“借钱去了。”
“什么？”
林寒没听清，重问了一次。
旁边的大背头嘿嘿一笑，大声嚷道：
“没学费，她老子问亲戚借钱去了！”
他的话好似戳到了女孩的痛处，她飞速的看了大背头一眼，抱着膝盖又往里缩了缩。
林寒看了看来路，不见女孩父亲的影子。
心中正感叹，那边来了几个和大背头打扮差不多的中年男人。
为首的一个，穿着品味稍微好点，不过一看也是暴发户。
脑袋大脖子粗，大金链子大金表，黑底黄花t恤，腆着个肚子。
爱马仕皮带，紧腿裤，豆豆鞋。
林寒扫了他们一眼，便扭回头，随手拿起女孩摊位前的那只莲花灯，看了起来。
只听大背头谄媚的吆喝一声：“诶呦，什么风把金哥给吹来了！赶紧坐这儿！想踅摸个什么东西啊？”
大背头说着，将自己绿色的折叠椅放到大金链子屁股底下。
大金链子金哥摆摆手，将椅子踢到一边。
“你丫的还在这儿混呢！我要什么东西你有吗？”
大背头尴尬的笑了笑：
“我哪有金哥你的本事，你给我指条道，说不定我也能跟着金哥发达呢！”
金哥嗯哼两声，随意看看周围：“最近有没有听说谁家有好东西？”
大背头愣了愣，指指自己的摊位：“都在这儿呢……都是好东西。”
“滚滚滚！你这里有啥我能不知道？
几把破锁也想赚钱？”
“嘿嘿嘿……”大背头搓了搓手：“那您想要什么？”
“想……”
金哥话刚出口，注意力就被林寒手上的莲花灯给吸引了过去。
“诶？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说着，金哥走到林寒身旁，指着莲花灯问道。
大背头肉脸一垮，不过却赶紧换了笑脸，凑上来说道：
“就是个莲花灯……不是啥好玩意！”
说话间，林寒右手手指一转，那莲花灯竟然好似安了电池一样，极速的转了起来。
莲花灯是铜制的，九片花瓣雕刻的肥厚又细腻。
花心是一个蜡烛底座，虽然有些污泥，不过也能看出精致的做工。
旋转的时候，莲花灯化为一片虚影，黄灿灿的让人心动。
“你丫闭嘴！”
金哥斜了大背头一眼，
后者立刻闭上了嘴巴。
转而，金哥看着林寒，踢了踢他，问道：“这是个啥玩意儿！”
“宝莲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