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几天,池洲有事没事就往简子晏这里溜达一圈。
他很忙,就算过来也只能待一小会,连饭都来不及吃,但他还是不辞劳苦,一遍遍地往这里跑。
就像只是想来见简子晏一面,确定他还安好。
简子晏一开始以为他是有事而来,每次都严阵以待,后来发现他只是想来看看他而已,就渐渐放弃了特意招待他,两人的相处也越来越随意。
他没有注意到,池洲望着他的眼睛里,带着越来越露骨的感情。
看着生活中和任务里截然不同的简子晏,池洲感觉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伏案写作的先生,被汤汁烫到而跳起来的先生,一边收拾家务,一边轻声和他交谈,抬起头对他一笑的先生。
无数个剪影拼凑成一个崭新的先生,让池洲越来越沉浸其中。
只有他能看到这样的先生。这样的窃喜的想法在心中无可救药地膨胀起来,他已经快要爆炸了。
有好几次气氛安谧,他都差点要忍不住,对先生说出他的想法,但看到简子晏望过来时单纯而信任的目光,他就又吞了回去。
不能操之过急。池洲对自己说。现在自己还背负着任务失败给先生带来危险的错误,怎么就这样对先生说出喜欢。
不是同事之间的敬爱,不是对无名英雄的崇拜,而是珍而重之,又想把对方揉碎在骨子里的爱恋。
再等等。
等他弥补了这个错误,把翁建柏绳之以法,让先生能够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下生活时,他一定会坦然向先生坦白自己的心情。
无论获得什么回应,他都甘之如饴地接受。
在这中间,简子晏又接到了沈修然以及江之远的联络,两人的目的都十分明确,就是逼简子晏露面。
简子晏每次都沉默着听他们说完,然后挂掉电话。
这些憎恶和恨意是他本该承受的,但他现在的确无法给出任何回应。
不是贪生怕死,更是因为现在任务已经进行到了关键阶段,他不能因为一己恩怨私自出现,这也许会造成无法预计的后果。
更何况,现在已经牵扯进了他的母亲。
他可以死,但他怎么能连累更多的人为了他的行为而丢掉性命。
所幸事情很快就出现了转机。
池洲接到警方急报,说翁建柏在某边境地区出没,可信度高达百分之八十。
这种紧急情况,就像之前一样,需要池洲亲自到场,他马上就准备启程前往目标地区,但在那之前,还有一件比翁建柏更令他头疼的事。
“池洲,我还没有彻底退出任务,报道事情的经过也是我的工作。”简子晏一贯温和的语气第一次严厉起来,还夹杂着怒气,“你怎么能阻拦我上战场?”
如果是平时,看到先生这样生气,池洲早就一败涂地,恨不得满足他的所有要求。
但现在他只能压下心中的心疼,想方设法地劝说。
“先生,这次任务非比寻常,不但危险等级无法评估,不适合非作战人员参加,还不适合报道……”
“就算不能报道,记录也是我的工作内容之一。”简子晏一点都没有被说服,“而且我有战地记者证,受过训练,就算不能和战士比,在战场上保命也不成问题,你明明知道这点,何况我又不是第一次跟随上一线,为什么唯独这次你要费这么大力气阻拦我?”
看都简子晏微眯的眼中流淌出几分狐疑,池洲喉结动了动,决定挑拣出一部分真相告诉简子晏。
“先生,这次上面专门交代下来,因为是最高等级机密行动,所以不需要随行记者,您在家里等几天,很快就能结束了。”他柔声说,“何况这次阿姨也和您在一起,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