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半长发卷曲潮湿黏贴冷白的脸庞,“我好像要死了,你随便找个人给我。”
程希觉半晌没说话,手掌托起顾渐的侧脸,温热细腻的触感让人无法抗拒,“演技一般般,气人的本事很厉害。”
药效逼的顾渐懵里懵懂,探出一点舌尖舔舔程希觉的手。
玫瑰红的舌尖很烫,像灼烧。
程希觉掐住他的两颊,嗓子低哑:“我不会碰你,惹我生气也没用。”
刚说完这句,从床下传来“叮——”一声轻响,程希觉下意识侧过头,顾渐的手机弹出条崭新的消息。
[弟弟,你朋友真小气,我不介意你是什么人,我在酒吧洗手间最后一个隔间等你来喔~]
玩的挺大。
程希觉冷笑,扯开碍事的领带,躬身凑过去啄吻顾渐松弛饱满的嘴唇。
浅尝的吻解不了顾渐的药劲,费力的被窝里挣脱出来,等不及去解皮带的扣头,柔软的小牛皮滑溜溜,他手上没力气,试了几次解不开。
下一秒,不听话的手腕被捉住摁在头顶,程希觉随手用领带缠住他的手腕,绑缚在床头的栏杆上。
*
身体最深处钻心的疼痛短暂拉扯回顾渐的神智,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捆绑了。
陌生的躯体与他不分彼此,程希觉的衣冠整齐,面不改色,他却像个剥了壳的鸡蛋。
羞耻心让顾渐稍稍不自在几秒。
随即安慰自己,至少程希觉很好看,比他协议结婚的先生强,顾渐很了解亲爹,若是一桩好事,绝不会落到他头上。
不是又老又丑又无能,就是有变态特殊癖好,不然为什么不把顾苏嫁过去,除非是顾苏不愿意,逼的亲爹无可奈何,才想起还有个孩子。
“轻点。”
顾渐闭着眼睛,虚弱地说。
根本毫无作用,程希觉反倒更来劲了。
*
第二天清晨。
药效褪得一干二净,顾渐睁开眼,盯着雪白的天花板看了几分钟,直到感觉到什么东西凉丝丝,猛地坐起来。
酸痛的手臂使不上力气,手腕上清晰的一圈乌青勒痕,仿佛被凌虐了似的。
顾渐面无表情地揉揉手腕酸痛的筋骨,宽敞的房间里冷清,只有他一个人,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
缓了一阵疼痛,顾渐扯几张纸擦干净大腿,没有谈过恋爱的他也知道,昨晚睡得男人很无情。
顾渐抄起手机,一连串孟迟的信息,若不是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办,非要让孟迟的脑袋开瓢。
昨晚穿的衣裳皱成一团,酒店的衣柜里陈列几件价值不菲的衣裳,顾渐挑了套顺眼的换上,程希觉比他高半个头,衬衫袖子长一截,正好掩住手腕上的伤。
推开酒店大门,扑面而来的阳光干净温柔,顾渐眯起眼,恍悟意识到。
今天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