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助理摇摇头,“不太像记者,她指名道姓地要见您,自称于晓。”
程希觉心中一动,清楚于晓为什么登门拜访,“请她稍等片刻,我亲自请她上来。”
于晓坐在弗雷公司的大厅里,虽然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她认识程希觉,但大公司的员工从不怠慢任何客人,给她倒了咖啡,上了一份甜品,请她耐心等候高助理的回应。
她的慈善账户前些日子突然收到一笔笔巨额捐款,这账户自打开户之后,唯有顾渐捐了三百万,其他都是她自己亲戚朋友偷偷捐的几百几千,哪见过几百万巨款不间歇地往账户里打。
于晓是见过世面的人,当即给银行打了电话,客服回馈她一切正常,款项都是从各大金融公司的慈善账户里打出来的,来路清清白白的钱。
看着账户里天文数字,于晓两眼发黑,这些钱能养许多无家可归的孩子,衣食无忧地照顾他们到成年。
可那些金融公司平白无故的,为什么给一家灰色地带的收容所捐款?
于晓百思不得其解,她拿到捐助名单后一家一家地去问,可那些金融业的巨头讳莫如深,没有人告诉她为什么给她捐钱,唯有一个人不小心说漏嘴,提到程希觉的名字。
她在网上搜了一下,看到熟悉的脸一下就明白了。
顾渐的事她知根知底,好好的一个人,摊上的父母和老师没一个好东西,她打心眼里心疼顾渐,以前给的照顾比收容所其他孩子都多。
两个人年纪相差十来岁,顾渐叫她晓晓姐,但在两个人的心里,都把彼此当成最亲近的亲人,顾渐就是于晓的半个儿子,人再缺钱,都不能卖自己孩子。
程希觉气定神闲地走过来,似是熟稔地朝于晓扬杨手腕,温笑说:“于姐,今天多有怠慢,还请包涵。”
绅士礼貌的无可挑剔,于晓憋着一肚子发不出来,直截了当地问:“你应该清楚我是为什么来的。”
“我知道。”程希觉扫一圈大厅里,没有人敢直勾勾看他的方向,但所有人都在关注这里发生的事情,他放低声音说:“我们到楼上谈谈如何?”
于晓跟随他来到弗雷顶层的办公室里,落落大方地坐下,开门见山说:“我知道你是顾渐的伴侣,他和你结了婚,你给了他三百万,他捐给了我,这笔钱我一分钱都没动过,给他存着以后治病。”
程希觉拎起咖啡壶,倾上一杯咖啡递给她,若是高助理在场要目瞪口呆了,程希觉即便见了余宁的厅长,都是不卑不亢的态度,何时这般表现得体贴入微过。
“你让人捐给我的钱,我也不要。”于晓昂扬顿挫地说,炯炯有神的双目盯着程希觉的脸,“你捐给我这么多钱是什么意思,是想让我说服顾渐永远跟着你?还是想用这笔钱拿捏我,以此胁迫顾渐无法离开你?”
程希觉施施然坐在她的对面,轻声说:“如果说有目的,我希望他别再为任何事情烦心。”
于晓没料到这个回答,目光错愕地看着他,喃喃地问:“你们是真的?”
程希觉低头笑了声,反问道:“需不要我叫律师进来,当着你的面立一份遗嘱,我所有的资产全部由顾渐继承,以此来证明我的爱是真实的?”
“不用。”于晓尴尬地摸下头发,随即开心地笑起来,为顾渐真切实意地开心。
程希觉挺欣赏于晓这样的性格,半抱着手臂思索着说:“捐款的钱你可以放心地用在你的慈善事业上,你开心了,顾渐也会开心点。”
于晓顿了一下,似是想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她端详程希觉一阵,确定这个男人是可以信任的,认真说道:“有件事我没有告诉顾渐,因为没必要告诉。”
“什么?”程希觉蹙眉。
于晓露出厌恶的神情,恨恨地说:“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