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渠早些年被养的刁钻挑嘴,吃的不好就会砸碗,都成了习惯。
可这种浪费食物的行为,被阿迁深恶痛绝,他过过苦日子,那种一天靠一个黍面馒头混水饱的日子,每
一口粮食都十分珍贵。
被阿渠砸了的不止是一碗馒头,还是阿迁的好心,他顿时明白阿姐总说的,有些人不配得到好。
他当即掉头就走,仍有阿渠跟林老太对着他的背后咒骂,都当作耳旁风不再去听。
林轩久听完目瞪口呆,为林老太的作死叹服。
认真的说,“可能他们不够饿吧。”
阿迁赞同的点头,“肯定是不够饿,说饿就是骗我拿吃的。”
灶上的排骨饭是留给他爹的,家里的东西肯定还是优先紧着自家人。
除此以外,厨房可以直接入口的食物只剩下黍面馒头了,阿迁并不是故意下林老太的面子。
而且,黍面馒头怎么不能吃了?热乎乎现蒸出来的呢,他饿的时候,冷得跟石头似的剩馒头都吃得下去。
算是吃一堑长一智,阿迁决定再不受骗了,还专门去嘱咐他娘也别受骗。
后来林老太跟阿渠真的饿的受不了,叫阿迁再拿热乎馒头来,却怎么都叫不应了。
无奈之下,只得从碗渣子里捡馒头吃。
阿渠嘴馋又饿的恨了,张口就咬,被馒头上插着的瓷器碎片划烂了嘴,顿时疼的嗷嗷叫。
等林强好不容易把王氏劝回家,就看到一嘴血的
阿渠。
王氏捧着小儿子的脸心痛的掉眼泪,心里连阿迁也一并记恨上了。
这些,外出的林轩久姐弟完全不知道。
吃了早饭,冯清风的马车就来接他们了。
小阿迁穿着自己最好的衣裳,紧张的小脸紧绷,一板一眼的给冯清风行礼问好。
冯清风笑道,“不用这般紧张,童戎贤性子还算和善,你正常表现,他问什么你答什么就好。”
林轩久也安慰他,阿迁总算放松下来。
心里打定主意,要给那位童先生治好病,卖他一个人情。
冯清风的马车停在一间整洁的小院外,栅栏里一名棕袍的消瘦青年在喂鸡。
“来了?进来坐。”
童戎贤放下鸡食盆,招呼他们进屋。
他的态度意外的和蔼,模样也与林轩久想象的严肃老头不同。
冯清风熟络的进屋,也不要童戎贤招待,烧了水,用自己带的茶叶沏了茶,分给众人。
童戎贤喝了一口,感叹道,“只有冯兄来,我才能尝到这样的好茶。”
冯清风大笑,也不提来意,随意的聊着,话题跳跃,谈资丰富。偏生童戎贤总都能接上话,两人天南海北的聊了半晌。
林轩久听的兴致盎然,阿迁也不敢随意插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