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足了三壶茶,茶水味道淡了,童戎贤好似才注意到了林家姐弟俩。
视线落在阿迁提来的腊排骨上,眼睛亮了些,“闻着真香,我还没吃早饭呢。”
冯清风笑骂,“这都闻得出来,你属狗鼻子的嘛?阿迁你去烧顿饭吧。”
明知道林轩久的手艺更好,却指明了阿迁。
林轩久不动神色瞥了眼童戎贤,阿迁见状连忙应是,准备提了排骨去厨房。
突然听童戎贤问道,“焖米饭要多少柴禾?”
阿迁不解,但老老实实的回答,“只是焖熟的话,一根长柴就够了。”
“你去做吧。”
阿迁去了厨房,童戎贤转而打量林轩久,目光满含深意。
林轩久瞥向冯清风,见他端着杯子遮住半张脸,就知道该自己表现了。
她露出恰到好处的柔和笑容,“先生为何这般看着我?”
“我在研究你有什么让人信服的地方。”
林轩久以为是阿迁临走前询问自己的眼神落在了童戎贤眼中,轻笑道,“我是阿迁的长姐,平时管他比较多。”
童戎贤深以为然的点头,“可我奇怪的是,为何冯老弟也一副对你无比信服的模样呢?”
呃……这个有吗?
林轩久看了又看冯清风,都
没觉得他哪儿对自己信服了。
童戎贤大笑,“你大概还不熟悉他,看不出。我与他相识十数年,太了解他了。他这人功利,从不做没意义的事。”
林轩久哑然失笑,“既然如此,那我直接问了,童先生是不是有肺痨,兼有咯血的症状。”
童戎贤错愕的望向冯清风,就见他连连摆手,“别看我,我可是什么都没提过。”
林轩久笑笑,“我略懂些医术,童先生若是信得过,可否让我看看?”
童戎贤不做声,肺痨无药可医,他很清楚这一点,早就不再做无所谓的挣扎。
与其在对病痛的焦虑中度日,还不如彻底放开了心,畅快的活着。
“谢谢姑娘的好意了,所谓生死在天,童某认命。”
这便是直接拒绝了,果然是酸儒先生,脾气古怪。
“先生既然都不怕死,还怕活着?”
这话说的不太客气,既然童戎贤这般执着,林轩久冒险反其道而行。
童戎贤微愣,哈哈大笑,“你这小丫头真有趣,我又不是十来岁的毛头小子,难道会因为这种低级的激将法生气?”
林轩久面带微笑。
这语气,可不就是生气了?
“那我可以给你看看了吗?”
童戎贤敛去
了笑容,打量她,“你的底气若是冯兄,只怕就要失望了,我不会因为他而卖面子给你。”
“我哪里来的底气并不重要,倒不如童先生让我试一试,你还能正大光明的看我笑话。”
冯清风乐呵呵的,举着杯子拿两人针锋相对当调剂,看的津津有味。
童戎贤冷笑,把手腕搁在桌子上,“那就如你所愿。”
冯清风笑意更盛,小丫头给人看病,难关不在治病,而是在如何取信于人。
显然,这次她又成功了。
看不出来,小丫头还挺能忽悠人的嘛。
林轩久一边号脉,一边细细询问病情。童戎贤臭着张脸都答了。
冯清风喝完一盏茶的功夫,林轩久已经诊的差不多了。
童戎贤收回手,“接下来你要开什么药?二陈汤还是玉屏风散?”
这都是治疗肺痨的常用药,童戎贤讥诮的模样,显然是这些药都对他的病情无效。
林轩久露出浅笑,如芙蓉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