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血都给凝成了块,小心的给装进兜里,这还真的是一点都不浪费啊。
旁人在忙活着,王夫人带着沈护卫趁着荆梨空闲过去:“方才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小妇人这厢有礼了。”
荆梨摆手:“夫人客气了,也算不得什么救命之恩,若是置之不管,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这一行人,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谈不上救不救的。”
王夫人笑道:“既是一条船上的人,还望姑娘能够一路同舟共济,我这十几个护卫别的不行,帮忙对付个把人还是没问题的。”
荆梨挑眉回望王夫人,王夫人不得不低头叹气,言语之中便带了一些乞求:“听闻姑娘一行人是要去北地,我们家的老爷早早的就去了北地,就剩下我们母女俩在祖籍,东郡失守,我带着家仆护卫们出来。”
“一路上遇到流民土匪山贼,到如今只余下这么些人了,而且好些护卫还带了伤,势单力薄,还请姑娘可怜我们母女俩,带着我们多少帮衬一些。”
王姑娘在一旁抹泪不敢说话,她母亲曾经是多么高傲的一个人,便是父亲那般对她,都不曾失了骨气,如今却为了她这般低声下气的求人。
沈护卫也跟着开口:“姑娘且放心,我们兄弟不但能保护好夫人和小姐,不会让姑娘麻烦,且北地那边也有一些故交,到了那边安顿,姑娘也少些麻烦。”
这话算是说到了荆梨心坎上,对北地的未知,她心里是很惆怅的,总不能活着到了地方,完了再给人磋磨死吧。
霍深在一旁状似无意道:“你们从前跟过血狼军?”
沈护卫一惊,随即回道:“不瞒姑娘与阁下,不敢有辱血狼军名号,我与两个兄弟不过是曾经在血狼军的训练营呆过,因为诸多方面不合格,被淘汰了下来,有兄弟在王家当差,便将我们几人给带去王家。”
霍深点头不着痕迹的扫了眼荆梨,荆梨便明白了,这个血狼军很厉害,而沈护卫这些人虽说是被淘汰的,但是也能当大用。
荆梨随即笑道:“都是天涯沦落人,本当同舟共济才是,不过我们这些乡人多是粗鄙之人,如有冒犯还请多多担待!”
王夫人和沈护卫明显一滞,他们没想到荆梨这般好说话,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
王夫人当即大喜道谢:“姑娘仁义,可不敢再说什么冒犯之类的话了,都到这个份上了,哪里还有功夫去计较那些繁文缛节。”
葛老太和荆老爷子的弟媳张婆子对瞅了一眼,都在心里嘀咕:“说的什么屁话,先前在河边的时候,不是说和我们这些人说话,没得失了身份体面吗?这会就不计较了?”
王夫人离开之后,霍深一脸哀怨的看着荆梨:“阿梨当初可是收了我的银子才带人的,如今却说本当如是,何以如此分别对待?”
荆梨挑眉冷哼:“人家沈护卫能帮忙宰马清理内脏,霍公子你呢?看戏都还得离得远远的,一丢丢血渍费了我好几条帕子,不收你钱谁伺候你啊。”
说完转身离去,这都是什么命啊,前世跟丧尸打打杀杀,今生还是免不了打打杀杀,啥时候可以过过岁月静好,悠然自得的退休养老生活啊!
霍深目送着荆梨的背影,脸上依然带着笑,海棠捂住胸口,谢天谢地,他竟然没跟荆姑娘发脾气。
说是给半个时辰,可人多力量大,荆家村人经过几次打配合,已经可以默契的分工合作出一条流水线了,没到半个时辰就已经收拾妥当,所以东西都安置上了车。
至于那十几个被剥光衣服的兵卒,被失去兄弟手足的王家护卫全给打杀了,那边杀人这边杀马,一点都不耽搁事。
沈护卫将王家唯一的一辆马车重新套好上路,其他的马匹被村里人瓜分了,便是给他这一匹马,好些人心里都有些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