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妇人闻言都笑了起来:“得亏你阿娘当初逼着你嫁,不然那来如今的好日子!”
王墩儿媳妇心道,可不是如此嘛,如今她回娘家,那村里个个看她眼光都是不一样的。
还有那心切的一个劲儿找她打听,就想看看哪家小子没娶媳妇,想把姑娘给嫁过来,更多人则是瞄上了沈志明那一干未成家的兄弟。
可如今,人家是要出去博前程的,暂时都没成家的打算。
真要有谁想成家,她还想给她家大妮儿物色一个呢,毕竟孩子马上就及笄了,也可以谈婚论嫁说这些了。
就嫁自个儿村里,爹娘有照应,村里条件又是顶顶好的,这上哪找这般好的呀!
宝子娘略带不安的开口道:“就是不知道王妃大婚,咱们能不能去观礼?”
作为一个祖祖辈辈的乡下人,要是能瞅瞅王妃大婚,这真的是闭眼都能跟地下祖宗炫的事了。
葛老太眯眼笑道:“能的,村里每家可出一人,跟着送亲进王府,毕竟村里不能离人,所以,每家只能是过去一个人!”
宝子娘等人闻言顿时大喜:“真的?”
“老太太您不是开玩笑的吧?”
葛老太白了一眼道:“这种事能是开玩笑的么,
从咱们村里出去的姑娘,自然是要一起送出门的!”
大棚里顿时喧闹起来,各家都在想着谁去送亲,那日要穿什么样的衣服。
三月初,长安最大的绣坊彩霓坊东家亲自带着五个绣娘、两个大师傅上门,给荆梨试穿嫁衣。
“之前已经改过一次,王妃身形窈窕,衣服很是容易出彩,这次得王爷信任,将嫁衣这事交于我们,便要做到万无一失才是!”彩霓坊的东家白大娘子叮嘱众人道。
其中一个大师傅笑道:“东家放心,这是咱们扬名的大好时候,断不容出半点岔子的!”
荆梨的房间里,海棠与王檀儿正和彩霓坊的人,一起帮着整理衣裙。
站在门口的苏氏,一脸欣慰看身着凤冠霞帔的姑娘,看着看着便红了眼眶,而后捂嘴下楼,趴在床上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
路过的葛老太听着屋里的动静,轻轻抹了下眼角,装作没听见走开了。
“院子角落是谁放的柴火?赶紧给搬走,这么大的坞堡,还安置不下一垛子柴火了?”葛老太指挥着小年轻。
眼瞅着就到大婚期了,这些人咋还没点眼力见儿呢,这可是要招待宾客的住院,不给收拾干净些的么!
“那边是谁晒的
被子,赶紧给我收家里去,新盖的屋子那么大,还放不下自个儿两床棉被的么?”
葛老太一边走着,一边各处检查,越看越来火,不行,这晚上得让荆老爷子给大家开会,好好讲讲院里的问题,不能再这么没个章法了。
三月初七,春日暖阳已经很是明媚了,北水河的河水已经完全化冻,哗啦啦冲刷着河床。
棚屋区的、北山村的,一大早就开始打从入村口开始挂红绸。
“诶!小子你给我注意着点,别把花给摔碎了!”一直呆着大棚里看花草的赵猎户道。
这是年前大伙儿集体商议的,荆家人乡都是下人,没城里人那些富贵把戏,就得把家里布置的漂漂亮亮的。
抱着一盆粉白粉白大牡丹的王金龙道:“放心吧,我就是把自个儿摔了,那也不能摔它啊!”
牡丹素有花开富贵的名号,荆家这一气儿拿出这么多盆牡丹,饶是不懂花花草草的村民都纷纷咂舌:“这哪儿来的这么多花呀?”
“这花儿看着就喜气的很,得花不少钱吧!”
安大娘笑道:“可不是,老花钱了,可咱家这姑娘出嫁,花再多钱也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