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像里身着襦裙的女子巧笑嫣然,似有欣慰看着世间一切。
“阿萝,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了!”王弼辅站在画像跟前,如同与老妻聊天一般:“你走了二十年了!”
“他长大了,不需要旁人的保护了,媳妇也很是厉害。”
“之前孩子在南边出了事,便是媳妇带着人去救回来的,阿萝,你可以放心了,以后他再不用人担心了!”
“或许再过两年,我便要带着小娃子过来看你了,想来你是不会嫌他们吵闹的!”
王弼辅坐在佛堂里絮絮叨叨的说着,眼里满是柔情,似在和自己老伴唠家常一般,一直说到夕阳划过,慢慢留下了一室斑驳光影。
“可是,阿萝,我戒不掉想你的习惯啊!”
下午老爷子和老太太们,便带着荆家村送亲的队伍回去了。
澹台凛还要留老人家多住几日,葛老太笑眯眯道:“咱活了大半辈子,还能到王府里走一遭,已经够知足的了!”
“三日后,你们便要回门,何况,家里正是农忙时节,这不回去不放心的!”
“回吧回吧!”荆老爷子朝着两人挥手:“以后好生过日子,可比啥都要强!”
车辆启程,老爷子放下帘子却
是老泪纵横。
荆大富说老爷子:“爹,您这是干啥呀?”
“阿梨嫁的好,王爷又和皇室里其他人不一样,您哭个啥呀?”
荆老爷子一抹眼泪:“你知道个屁!咱这么一大家子人,要不是有阿梨,能不能活着都未必,哪能像如今这样,过着比神仙还要好的日子!”
荆大富点头道:“我知道,爹您这是舍不得,孩子大了,早晚都要成家的!”
荆老爷子感慨道:“是啊,都要成家的,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回一趟老家,给你太爷他们好好说道说道,咱们如今的大好日子!”
葛老太和范老婆子几个老太太也在车里说话,范老婆子咧嘴道:“你说咱这都是啥命啊,一开始就想逃个命,不曾想还能有如今这番机遇,真的是福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葛老太叹了口气:“可不是呢,我活了这大半辈子,也算是看明白了,这人呐,不管是男的女的,只要自己有本事争气了,咋样都不会过得差!”
秦婆子细声细气道:“老姐姐说的极是,旁的不瞅,你就端看那朱秀才,当初看咱阿梨横竖都不顺眼的很,如今还不是服服帖帖的了!”
“便是家里那些小丫头片子,有
时候惹急了,也是敢与他斗嘴的,倒是他如今,反倒还能心平气和跟孩子们说话了!”
“这人就是欠收拾!”葛老太总结道,几个老太太闻言放声哈哈笑了起来,瞬间冲散了对闺女出嫁的难过。
回了院子的荆梨也是有些难过,自此之后,她便是出了嫁的人,以后便要在另一处院里,过完她这一生。
“你若是想家里,回家里住着也无妨,无须顾忌旁人的看法,眼下的长安,若是还有人对你指点,那便是不想活了!”澹台凛见她心情不大好安慰道。
荆梨一怔:“我回娘家住,那你呢?”
澹台凛看着远方道:“老四和益州刺史杜仲的闺女订了婚,想来也是在最近之日要完婚的!”
荆梨被这个消息惊得不轻,要知道,阮贵妃一向把澹台玉衡,看得跟眼珠子一般,这如何就突然要娶一个刺史的女儿了。
“形势比人强啊!”澹台凛不屑笑道:“魏王身边都是些耍嘴皮子功夫的,没有一兵一卒,老东西一死,他太过年轻,又没半点资历,自然是压不住那些禁卫军的!”
“可不就得依托杜仲的势力,许个皇后的位置出去,换来杜仲的倾力相帮,这个账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