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王妃娘娘满打满算尚且不足双十,骤然闻听如此噩耗,竟是不见半点情绪。
他心中一定,莫名觉得,便是长陵王真出事了,这王妃怕是也能以一介女子之身,要在这场角逐之中,取
一分天下的。
待白长河二人退下之后,荆梨端起手中酒,一口饮下。
火辣辣的酒液烧灼,喉咙一片辛辣,她忍不住咳了一阵子,直咳得撕心裂肺,满面泪水这才停了下来。
这一阵烧灼过后,她脑海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开始慢慢复盘这件事的真假。
河间王一直都将澹台凛视为心腹之患。
澹台玉烈为人残暴阴狠,几乎没有什么是非观念,一门心思就想干死所有的叔伯子侄兄弟,压根没什么所谓的民族大义。
他这样的人,若说和羯人合谋,那是极有可能的。
可若是说澹台凛被合围,乃至于重伤。
荆梨对此却是有些怀疑的,他身上穿着丧尸都能抵抗的背心,一般刀剑是伤不到的,还有给他准备的那些秘密武器。
如此情况之下,他若还能被人堵住重伤,那他所谓战神的名头岂不虚妄?
可若是他没有受伤,明知道如今关口被围,几面都有敌军虎视眈眈,他是对自己有多放心,才干放出如此消息?
若这消息是他所放出,他又想干嘛呢?
荆梨觉得她与澹台凛陷入一场夫妻默契的豪赌,这一场赌博必然影响天下格局。
若是赌赢了,便可为长安城换来近十年的发展期,亦或者更
多。
可若是赌输了,这个将来,注定只能是她踽踽独行了!
荆梨次日回到长安城,聚集长安大。大小小的官员,宣布了自己的决定。
“目前一切以防守为主,消息尚且不知真假,陈留大军会倾巢而出,前来攻打长安却是必然的!”
“因而,如今长安所有的兵力,全部要拿来加强部署,不但不能分兵出去,反而要再征民夫加强工事防备!”
诸臣子闻言瞬间哗然。
当下打头的便是钟文诺:“娘娘,您身为一介女子,却掌控着满长安的军队,本就不合规矩。”
“因着王爷一再吩咐,我等才压下心头不满,愿意为王爷退一步,保住长安治下的安定。”
“可如今王爷生死不明,娘娘不说前去营救,反而要固守长安,如此心胸,简直叫人齿寒!”
荆梨放眼望去,不但是钟文诺一人如此,其余诸人,便是对她多有维护的马仕庸,也很是不赞同。
在他们看来,女子本就是男人附属,给了她们应有的荣耀,如今生死之际,竟是不愿出兵相救。
果然,这女人就是靠不住,亏得长陵王对她那般看重。
钟文诺厉声道:“娘娘,恕我等多有得罪,若是娘娘不肯出兵相救,休得怪我等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