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弼辅摆手道:“我知晓娘娘想问什么。”
“阿凛认你为一生相守之人,我便也将你看作是自家孩子一般。”
“阿梨,我要告诉你的是,那孩子心底还有些心魔未去,这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他不想说,你便不能去逼他。”
“若是他想说了,自然都会告诉你的!”
王弼辅一席话,将荆梨心中所有疑问都给堵了回去。
荆梨唤来采月:“替我备马,收拾收拾随我去一趟北地!”
王弼辅愕然:“您这是......”
荆梨对着王弼辅俯身一礼:“王翁,我知你是个值得信赖的长辈,长安之事便暂时托付于您了。”
“他这病,病的时日有些久了,我却是不愿等他自己敞开心扉的那一天。”
“他既是要躲开,我便要追过去,将他心魔给斩了!”
眼前女子说这话之时,神色极为狂妄,王弼辅陡然觉得,这真是与澹台凛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荆梨将手上事务安排一番,带着采月往北地去了。
荆梨带着采月沿着金水河,从渠泽进入北地,一边走一边体察民情。
从渠泽进入北地之后,好多田里都还有人在收稻子,北地稻子成熟相较要
晚一些,此时正是北地的秋收季节。
农人都在田里忙活,孩子跟在后面拾稻穗,整个一片忙碌丰收的景象。
荆梨坐在田边,跟一个正在忙碌的老农拉家常:“老伯,你们今年收成咋样?”
老农见她虽是粗布麻衣,却肤色白净,想来是哪家贵族公子,不敢怠慢道:“今年收成不算很好,好在官府免了三年赋税,又有土豆、玉米这些高产作物,填饱一家人肚子那是有余的了。”
“何况大人说了,咱们这些地今年是第一年耕种,地不熟,待明年再耕种,这便要好的多了!”
“敢问老伯是从哪里过来的?”荆梨坐着一边吃东西,一边跟老农说话,顺带给那老汉撕了一块大饼。
老农也不客气,接过大饼,抹了把汗水,捧起田边渠水喝了几大口,就跟着吃起来。
“我老家是青州那边的,白莲军占了地盘,后来河间王又打过来,土匪也趁机作乱,搞得大家都没了活路,这才举族逃荒到了这里!”
荆梨一听是青州过来的,随即用家乡话跟他道:“呀!原来是老乡啊,我家也是从青州那头过来的。”
老农一听随即也是很高兴,说话就更热络了:“你家肯定是过来的
早,我们是来晚了,据说来得早的人,给分到了马邑一带,人家那里才叫好呢!”
荆梨笑道:“好不好这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嘛,就像老伯家这样,今年能够填饱肚子,明年肯定家里就会有余粮了。”
老农咧嘴笑道:“谢小哥吉言,俺也觉得这日子指定会越来越好的,听说眼下王爷又打了胜仗,只要不打仗,这日子肯定就不会差。”
“不知此间县令如何?我听人说有给开荒的流民提供租赁的农具、粮食种子,你们这里有没有这回事?”荆梨状若无意问起。
老农随即回道:“那是必然的了,以工代租,我家就是两儿子修渠道,换了牛和犁车,不然就靠我家十几口人,这几十亩地,哪里种的出来!”
荆梨继续问道:“如此说来,这县令还算可以?”
老农嘿嘿笑道:“别的地方咱是不知道,可和我们老家的县令狗官比起来,那简直是天上地下了。”
“春耕之时,县令特地带了人过来教咱们种地,小哥,说句实话,咱心里是不服气的,这祖祖辈辈都在种地,还要人来教?”
“可当时县令发话说,不按照县里教的法子,就不给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