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手段,果然是要阴狠时最阴狠。
只不过童钺却咧嘴一笑,传音道:“我只要一死,这小丫头体内咒印自会生效,甚至只要我无法以心神感应到那道咒印,它也会自动触发。刘公子,你大可以试一试,反正我若是无法复活妻子,活着跟死了没区别,可这丫头呢?”
童钺忽然神色严肃起来,传音说道:“只要刘公子助我取得神石,我复活妻子后,待我妻子寿终正寝,我自会于你剑下求死!”
刘景浊再没理会他,而是笑着说道:“吃了午饭,咱们启程。”
张五味好奇道:“去哪儿?”
刘景浊有些无奈,刚开始也没发现这家伙如此之……用家乡话说,就是憨。
“你是想一辈子都待在这儿,不回九洲了?”
张五味赶忙摇头,一脸喜色:“终于能回去了,贫道都想哭了!”
……
离开时,龙丘棠溪驾驶飞舟,并未走城门。
对烃海国幸存百姓来说,龙丘棠溪这位从天而降的仙女,是名副其实的救世主。可对龙丘棠溪来说,其实就是稍稍费力的举手之劳。
牵连越深,因果越重,还不如一走了之,少去诸多麻烦。
反正天时恢复如常,那些个散落一国的妖族鬼修大多都已经消失,剩下的也就是些没出来祸害人的了。
大约往西南二百里,已然是甘霖国境内,此时也刚刚绕开那座巨大山脉,再往西南,就能步行去往花巢国了。此时刘景浊也才明白,烃海国的难民应该是走到了这里,绕开那座巨大山脉从而去往花巢国的。
龙丘棠溪落下飞舟,几人开始步行。
前方三人如同一家三口,张五味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凑上去。可离得太远,他也不敢。
那个一脸胡须的家伙瞧自个儿的眼神,吓死个人,万一落了单,给那家伙送去酆都罗山也是个说不定的事儿。
童钺快步跟上,伸出胳膊架在张五味肩头,笑呵呵说道:“张老弟,咱们在神鹿城见面不是一次两次了,虽然没说过话,但好歹有几面之缘,你说你咋个就半点儿情分不念,鞋底子下不留情呢?”
这话说的没错,铁匠三天两头吃馄饨,自个儿摆摊儿的地方也就在那里,不见面才怪。
只不过一个算命看病还三天两头遭人骂的道士,与一个瞧着生活拮据的铁匠,着实没有什么言语交集。
反正刘景浊就在前边儿,张五味其实也不太怵这铁匠,于是故作深沉道:“你说你一个元婴境界的老前辈了,怎的干偷孩子的勾当?要是凡人,给人抓住了,当街打死都不一定呢,我这才是给了你几鞋底儿。再说了,你偷孩子,不该打吗?”
童钺瞪大了眼珠子,心说这他娘的是什么人才?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是要偷孩子?但凡是个带点儿脑子的,都能想到自己是拿了刘景浊什么把柄啊!
童钺没忍住竖起大拇指,斩钉截铁道:“有道理!”
张五味一把推开童钺胳膊,整了整道袍,淡然道:“有理走遍天下。”
童钺知趣落后几步,跟这个人才说话,他怕自己也变成个大聪明。
没法子,再想弄死这道士,这会儿也不好下手啊!
张五味心湖中响起刘景浊声音:“你是真的厉害,刚才至少有三次他想杀了你,要不是我在这儿,你坟头草都一丈高了。”
年轻道士一愣,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也不敢转头,只得加快步伐。
刘景浊又传音道:“我看你灵台已经筑起,能破境就破境吧,待会儿给你几张神行符,过几天若是有什么事儿,我无瑕顾及你,你见势不妙麻溜儿跑路。”
张五味一听,蹬鼻子上脸,讪笑道:“那你传我点儿神通术法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