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剑南嘲讽地看了一眼低声下气的唐安。
“唐大人,你这话敢不敢当着太子的面说?”
唐安顿时哑然。
他当然不敢当着太子的面说了。
连江南大好局势都被他拿出算计政敌,哪怕此事于太子有利,可对于朝廷来说,却弊大于利。
这叫他怎么拿到明面上说?
这时,就见司徒剑南一甩袖子,一脸肃然地起身就走。
唐安苦笑一声,没再拦他,只是烦燥地伸手抓抓头发。
“又不是我想故意坑人,这不没办法嘛。华亭失守,损失了大笔钱财,我得先把窟窿填上啊。”
他自己在这里抱怨,另一边,司徒剑南离开后,马上将云长胜的弟弟云长松叫了过来。
“最近你兄长有没有跟你联系?”
云长松一惊,他长兄现在正在白石城那边做卧底,莫非那边出事了?
“将军,我,我哥没和我联系,是不是他出什么事了?”
司徒剑南看到云长松惊慌不已的神色,抬手安抚道:“他一个领兵大将能有什么事。既然那小子没联系你,那你便代我走一趟山石城吧。”
说完,他仔细交待云长松。
“你一会儿带上我的信去找你长兄云长胜。
让他……”
司
徒剑南稍一犹豫,方道:“让他见机行事。我只提一件事,白峪口的战役,在达不到两败俱伤这种最佳状况,唐安认定李家一方独大很不好。
他暗中挑拨李家内乱,楚寒山极可能被波及。
你让他自己判断形势,只要利于朝廷,对于这场战役,他有独断之权,冯大通的建议,可以不做考虑。”
云长松倒吸一口凉气,他长兄杀性有多重,他十分清楚。
偏偏司徒剑南提到冯大通的建议可不做考虑,这不就是下绝杀令嘛。而执行人就是他亲哥!
“将军,要,要是我去晚了。李喜那边已经得手……”
“由云长胜自己判断。”
司徒剑南冷冷道。
“是,末将这就送信去。”
云长松没再问一个字,带上这封意味不明的信件,他匆匆离了营,往白石城方向而去。
司徒剑南等人都走没影了,方满心忧郁发愣。
唐安随便一挑拨,可坑的人却是他。
作为一位将军,司徒剑南最明白各种战场上的瞬息万变。
不管楚寒山是倒霉兵败,还是看破诡计大胜,他这边都要做出万全准备。
令云长胜自行决断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量。
……
白石城下秀峰卫大营。
深
夜里,一骑枣红马悄悄接近这片残破的营盘。
“什么人?”
在营寨外的岗哨晃动一下,将来者拦了下来。
云长松忙从怀里拿出一面令牌晃了晃,同时把眼一瞪:“送我去云将军那里,我是他派往武城的探子。武城那边有急报!”
对方闻言,先是扫了眼云长松的令牌,而后不敢耽搁,带着他直奔中军。
“云将军,出事了,方才武城那边的探子回来一个,如今人正在外面侯着。”
云长胜心头大惊,他在武城何时放过探子,不用想,这人必是朝廷那边派过来的。
“快,马上将人进来!”
报信小卒急急匆匆去叫人,不多时,云长松走了进来。他进帐前,第一眼就看到一身血腥战甲的云长胜。
“长松?”
云长松看着他哥血葫芦似的模样,整个人还散发着一股恶臭。
他不由哭道:“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