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李爷和唐青的丈夫都安葬在西山公墓,相距不远。
唉,这日子坐在店里觉得慢,可过起来又那么快,你走了快三年。
儿子他好好的,你放心,只是经常会问起你,说你怎么突然不见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有笑笑。
我不能笑?
为什么?
哦,你说我笑起来比哭还难看,还是不笑的好。
其实我也不想笑,也没有觉得什么可以笑的事情。
哎,你怎么说我心里想笑的很?
梦里我好几回笑出声?
瞎扯,可能吗?
唉,你又来!
即使我梦里笑出声来,那也不是因为她。
她离婚关我什么事?
你没看到吗?
为了分家产,我这作证作的里外不是人。
你支持我那样作证?
真的假的?
……
大夏天的下午,整个公墓只有唐青一个人,她静静地坐在丈夫的墓前,一直到夕阳西下。
“咦?怎么没有一点声响?”
暮色中,唐青从墓地直接来到李家老宅。
见老宅静悄悄,不觉有些奇怪。
按理,今天李爷“头七”,至亲应该在老宅为他置办一桌酒菜,烧些纸钱,祭奠他还未远去的亡灵。
唐青推开虚掩的大门,走进老宅。
老宅里外三进,先是一个道地,用鹅卵石铺砌,走在上面,一身大汗立马收住。
唐青往里张望,厅堂和里面主屋没有一丝光亮,黑咕隆咚看不清有没有人。
怎么那么静?
唐青无数次来过老宅,可要像今天那么静还是第一次。
这静,静的出奇。
这静,静的瘆人。
“咳咳咳……”
唐青站在道地里咳嗽了几声,这并不是为自己壮胆,她并不害怕,而是提醒里面的人,有人进来了。
大门没上锁,说明里面肯定有人在。
老宅依旧一片寂静,无声无息。
唐青继续往里走,越往里面越黑,她只能凭记忆摸索前进。
小的时候唐青就随父亲定期来老宅为李家的人理发,手艺学成后,唐青自己过来,对于老宅,她和李家人一样熟悉。
唐家从唐青祖父起就上门为李家人理发,直至前几日李爷去世,从未间断。
“哎唷!”
唐青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狗吃屎扑到在地上。
“谁?你是谁?”
唐青扑在地上摸索了一会,摸到一只脚,一个人的脚。可任凭她怎么喝问,就是没有回应。
“李爷,今天是你的‘头七’,我好心过来祭奠你,你也不能这样对我啊?”
唐青想从地上爬起来,可这一摔毫无防备,摔的不轻,她一下子爬不起来。
“李爷,这‘头七’没有清香为你引路,没有蜡烛给你照亮,你受委屈了,可你也不能故意撞我啊。”
老一辈人不懂科学,说,点上三柱清香可以为死去的亡灵引路,指引他回家。
“啪嗒!”
随着开关声响,老宅厅堂亮如白昼。
唐青一下子难以适应强烈的光照,她晃晃脑袋,眨巴眨巴眼睛,仰头一看,吓出一身冷汗,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又一屁股坐到地上。
唐青见李爷身穿一套笔挺的黑色西装,正襟危坐在厅堂上首的清式屏背椅上。
这条清式屏背椅有年头,为三屏式扶手椅,剡城人称为“太师椅”。
说是李爷的祖父当年乡试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