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唬我!”
唐青不得不躺下。
医生一边为唐青挂盐水,一边警告唐青道:
“我吓唬你?我是对你负责,对来你这里剃头的顾客负责。你知道吗?如果你这低血糖已经成病,那你绝对不能再从事理发工作。”
“医生,我只是昨天一天没有吃饭,昨天晚上又没睡觉,累的,这你不是知道吗?”
“但根据你刚才在理发店里的表现,我怀疑你患有低血糖症。”
“不可能,我身体好着呢。哎,我刚才在理发店的表现?什么表现?”
“你刚才在理发店里精神不集中、心慌、躁动、昏迷等等,这一切足以证明你患有低血糖症。”
“哎,医生,你怎么知道我在理发店里的那些表现?”
“九斤师傅,是老龙头告诉医生的。”
医生身后闪出一颗铮亮的光头,这光头就是那个年轻街坊,老龙头则是那个最年长的街坊。
“老龙头,他人呢?”
“他和其他街坊邻居都回人民理发店了,说帮你收拾残局。”
“你怎么还在这里?”
“老龙头叫我在这里照顾你。”
“我不用照顾,你快回去吧,顺便和老龙头他们说一声,不要收拾,我回去后自己会整理。”
“九斤师傅,我还是在这里照顾你吧。”
“你回去吧,这里有我。”
“表哥,那九斤师傅拜托你,我走了。”
光头走出输液室。
“表哥?你是他的表哥?”
唐青这才仔细张望眼前的医生。
唐青从小有个弱点,就是不太敢看陌生男性的面容。如果有陌生的男顾客来她店里做头发,她从来不看他的面容,只看他的头发。
按理,为顾客理发应该根据其面庞大小、形状来确定理什么发型。
唐青后来干脆只理街坊邻居那些男人的头发和为女性做发型,不接年龄在四十岁以下陌生男人的生意。
当然,现在剡城大街小巷最多的就是各类美容美发店,年轻男性才不会选择到唐青的人民理发店里来剃头。
唐青此刻敢于正视为他挂盐水的医生,最大原因不只是他为光头的表哥,更主要的是他戴着口罩,遮去大半张脸,只露出额头和一双眼睛。
唐青从医生宽阔的脑门和眼镜后面那双看人迷离不定的眼睛中可以判断,这是一位颇有心计的男人。
医生见唐青看他,干脆拉下口罩,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笑盈盈地说道:
“九斤师傅还记得我吗?”
唐亲仔细端详医生,摇了摇头,反问道:
“我们见过吗?”
医生重新戴上口罩,不无遗憾地说道:
“九斤师傅贵人多忘事啊,看来本人相貌平平缺乏吸引力,难怪当初来人民理发店剃头被你拒绝。”
唐青一听医生这么说,脑子中使劲搜索他的影子,可始终跳闪不出来,只得讪讪地说道:
“有这回事吗?”
医生眉毛一挑,说道:
“我来过不只一次呢!”
唐青听出医生的语气明显充满不高兴,心想,难怪刚才他给我挂盐水的时候,那针头戳的那么重,看来做人做事得时时处处多留神,谁也不能得罪,否则什么时候落到他手中,就得吃苦头。
唐青这个人善于联想,喜欢从这件事想到那件事。
亡故的丈夫曾经开玩笑说,如果唐青语文成绩好一点的话,可以当作家写小说。
唐青一边搜寻医生来过理发店的影子,一边观察他。
见他身材很标准,一米七左右高,国字脸,眼镜的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