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民理发店里,唐青毫不留情斥责老龙头自私。
“九斤师傅,李姨是因为李忠、李诚对她恶言相向才郁郁而去。”
“错,我已经彻底核查过,那个时候李忠、李诚都在外地求学,李姨在李家老宅的一个多月中,他们两兄弟根本没有回来过。”
“九斤师傅,你是怎么核查的呀?”
“龙爷,你不要忘记,我爷爷是唐剃头,我老爸是唐经理。”
“嗯嗯嗯……”
老龙头低下头,捧在手上的青花瓷大茶壶一抖一抖随时有可能跌落到地上。
“龙爷,自私和嫉恨是一个人向善向美的最大敌人,你的心一旦被自私和嫉恨占据,说的话做的事一定带有某种目的某种企图,这种目的和企图都是从自身的角度出发,不管有没有伤害到别人。”
“九斤师傅,这又是唐剃头他老人家说的吗?”
“没错,我爷爷他貌不惊人,甚至说有点丑,可他说的话做的事,连李爷都赞不绝口、叹为观止,我相信你也不可能对他有非议吧?”
“九斤师傅,我岂敢非议你爷爷,唐剃头在我们剡城完全可以与李爷齐名。”
“龙爷,你这样说又有失偏颇。李爷和我爷爷肯定不能相提并论,李家世代剡城大户,我们唐家从祖上起以剃头为生,属于社会最底层,不能比也不想比。”
“那是你爷爷他谦逊。”
“龙爷,我爷爷说过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谦逊不要用在我爷爷身上,他和这样一个文绉绉的词语搭不上界。我们手艺人遵循一条准则,做事必须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那怕自己吃点亏,也要坚持你的职业操守。”
“九斤师傅,要做到这一点难啊。”
“不难,只要你不自私不嫉恨别人就可以做到。”
“九斤师傅,看来我确实错了,对不起李姨对不起李爷。”
“龙爷,李姨、李爷已经故去,让他们在地下安息吧,你不要再对不起李丽就行。”
“九斤师傅,我有数,我有数。”
老龙头颤颤巍巍站起身,手上的那把青花瓷大茶壶险些抖落到地上。
唐青过去接过那把青花瓷大茶壶,倒掉里面的茶叶,清洗后放上杯架。
“九斤师傅,谢谢你。”
“不客气,这青花瓷大茶壶可是李家的宝贝,不能轻易摔破。”
“九斤师傅,你,你,你什么都知道?”
老龙头脸色煞白,一屁股又跌坐在长排条凳上。
“龙爷,我什么都知道什么也不知道。你今天早上为了去鹿胎山起那么早,一定有些累了,回去歇一歇吧,我也已经把你茶壶中的茶叶倒掉。”
唐青过去打开店门。
老龙头双手支撑凳面,艰难地站起身来,躬着腰走出人民理发店。
望着老龙头的背影,爷爷的话在唐青耳边响起:
对待老龙头,你要敬而远之,远而敬之,一定的时候还要避而远之。
“青团,这样穿可以吧?”
十八尿站在唐青面前。
“穿什么无所谓,但你的大背头我必须要修理一下。”
唐青看都没看十八尿一眼,转身返回店里面。
“青团,这个用不着吧?”
十八尿站在人民理发店门口,不敢进去。
“要想在我面前晃,必须修理,否则马上在我面前消失!”
唐青还是没看十八尿一眼。
“青团,能不能不修理么?”
十八尿双手挠头,不敢进也不想走。
唐青不再理十八尿,自己坐上理发椅闭目养神。
“哎哟,这是哪里来的客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