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好像没有名字，马主任，确定是他写的么？”
陆雨琦有些疑惑。
“不会错的，就是那小子写的”，见她不信，马文龙又胡编乱造了几句，“他交了卷，人就走了。再想喊他回来时，早就跑的没影儿了。”
“倒像是他会干的事情。”
陆雨琦联想起上次考试的一幕，那小子简直就是属兔子的，明明人在眼前，下一秒说没就没。
她拿过试卷一看，脸上的神色古怪至极，有疑惑、豁然、再疑惑，再豁然，等那一千多字的策略全都看完之后，像是精神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看着她的一连串举动，马文龙一脸懵圈。
“小陆啊，这策略有什么问题么？”
“有问题，很有问题！”
陆雨琦一脸的严肃。
马文龙吓了一跳：我偷换李长生论文的事情被她看出来了？不应该啊，她怎么看出来的？
不料，陆雨琦气愤地将论文往桌子上一拍，“我就知道李长生在作弊！”
马文龙又被吓了一跳，有些跟不上对方的反应：这是哪儿跟哪儿？
“马主任，您还记不记得上回全体职员考试的那一次，李长生花了八分钟，把试卷做完了？”
“啊，记，记得，怎么了？”
“我当时说了，那个小子不可能有那么快的做题速度，您和刘老师还不信。刘老师还说什么熟能生巧！那天晚上，我做过那份试题，你知道我花了多少时间么？二十分钟，整整二十分钟，李长生那个小子怎么可能比我还要快……”
马文龙笑而不语。
他终于明白了，难怪这小娘皮一直紧盯着李长生不放，原来是年轻人的胜负欲和自尊心在作怪。
陆雨琦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情绪收敛了一些，开始做最终的陈词，
“马主任，您瞧瞧这份论文，一千多字，通篇废话，核心看点也就那么一两句而已，论知识储备和经验见识，不过下下之姿。上回李长生作弊，所以才能让刘老师惊艳，这回多亏了您突击考试，他来不及做准备，所以就暴露了真实的水准！简直不堪入目！”
马文龙强忍着笑意。
将怀中李长生的那十二页稿纸又往回塞了塞，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小陆啊，你分析的合情合理。这个李长生实在是过分了！”
“没错！”
陆雨琦眼睛一亮，像是碰见了知己，“马主任，您也这么觉得吧。”
她顿了顿，“我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刘老师。马主任，我和您都是证人。这李长生不学无术，耍小聪明倒是有能耐的很。这种人，我不喜欢，刘老师向来也是不喜欢的。”
“小陆啊，你这意思是想让刘总开除他？”
马文龙听明白了对方的弦外之音。
“没错。”
陆雨琦开口道：“刘老师不是说了么，总部那边他管不着，但这里的人，必须得是脚踏实地，勤劳务实。这人才入职，就敢弄虚作假，以后还了得？”
这丫头怎么跟刘得住一个德行，一根肠子通到底，不懂变通？弄虚作假难道不是一种本事？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难怪这么有缘分，两度师徒。
马文龙摇了摇头，若是几天前，他也恨不得将那个傲慢的小子给弄走。但现在不一样了。
李长生能给他“写论文”，每个季度能省一万，一年下来，能省好几万。
能替自己创造价值，马文龙自然舍不得他走。
“要不，再给他一个机会吧？”
马文龙装出一副老好人的模样，“年轻人出来闯荡，不容易。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