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大溪村并没有什么人,村里青壮年和妇女们都在忙着春耕,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在村口的大树下乘凉说闲话。
看见陈瑞夫妻二人背着个大背篓,这个时候不下地却往山上去,觉得好奇,于是纷纷问道:“阿瑞啊,背这么大的竹筐是要上哪儿去啊?还带着你媳妇,几时生可得提前告诉三婶啊,我给你备大礼!”
陈瑞为了不让人起疑,勉强笑道:“我爹娘快回来,我和媳妇上山看看能不能找到些野菜什么的,顺便去姑爹家竹林挖点嫩笋回来,给我娘补补身子。”
“哎哟你可真孝顺,前几天刚下雨,那笋肯定嫩,要是有多的,也送几个给我尝尝鲜呗。”
陈瑞知道这位三婶是出了名的爱占便宜,为了能快点走,只好爽-快答应下来。
“也就是你有心巴巴地赶去挖,不像你堂弟,一天到晚就知道闲逛,地里的活也不好好干,哪像你们家,人多干活也快,你们家的地快种完了吧?”
就在这时,陈瑞感觉背篓里有些动静,脸上不由一僵,但很快就平复了下来,面对三婶的问题平静地回答:“哪儿啊,还剩不少呢!得空再跟您唠,我们先走了,一会儿还得赶回去做饭呢。”
陈瑞不敢在村里多留,和马氏马不停蹄地背着苏清璃往临靠这大溪村的后山走去。
马氏好像知道丈夫要做什么,但是不敢阻止,而且对于他们来说,这显然是最好的办法了。
“你听好了,要是爹娘问起来你就说是她自己跑到山上去的,你一时没看住,别的什么也不知道。”
陈瑞忍不住叮嘱着马氏,迈向大山的脚步没有一丝犹豫,好像在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看得马氏心里一惊,第一次觉得丈夫这么心狠手辣,但是嘴上还是十分顺从地答应了。
陈瑞要去的那座大山马氏非常清楚。说起来那座山的山脚下,有一半算得上是苏家的私产。
他们家的姑奶奶——苏家老太陈春杏,家里排行第三。年轻时嫁了一个老秀才当继室,这个老秀才无儿无女,又不会打理,有些富裕的家底渐渐的没了,夫妻俩只好上京城投靠亲戚去,一走就是十几年。
五年前,姑奶奶突然带着丈夫苏老爹,女儿苏璃,一个姓周的大婶子和一个小丫头阿桃来到大溪村,周婶阿桃都是苏家的奴仆,一家老小来投奔公爹陈春望,说是女儿要安静养病,就在大溪村住了下来。没过多久就在大溪村落了户,回来时苏家还是有些小钱的,买地置房花的钱那是一点也不含糊。
苏家在村民的眼里那可算得上是富裕的,不仅接济了哥哥的一大家子,还买下一块不小的地,围做果园,在果园旁建了一个小院,用的还是城里买来的好砖好瓦,那算是村里为数不多的好屋子了。
来时还带着两个使唤的下人,一老一小,老的还会织布,在乡下会这技艺的女人可不多。不说在大溪村,就附近十里八村的,苏家的条件也是不多的,在其他人的眼里,算是非常有钱的了。
但是他们的女儿生病这几年花的钱跟流水似的,加上苏老爷子年纪越来越大,果园的打理也力不从心,慢慢地也就荒废了。
短短两年,苏家就肉眼可见地落魄了起来,一老一小两个丫鬟有时还要织布,做些小玩意去换钱维持生计。
钱是花出去了,女儿的身体还是不见好。
后来姑姑到镇上的绣庄去找了个活,带来的周婶和那个哑巴丫头也到城里去帮忙,挣点钱,这才勉强好过。没过多久苏老爹又带着陈氏走了,说是之前投靠的亲戚家里出了事,要老两口回去瞧瞧,一走就是又是两年。
唯独留了苏璃在陈家照顾。眼看苏璃再过几个月就满六岁了,亲爹娘的面也没见几次。
说起来,苏璃算是陈家一手带大的,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