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境带来的窒息感使她她久久不能平静。
她以为自己再也醒不过来了,不知过了多久,苏璃被一阵摔打声吵醒。
紧接着传来的是刘婆子数落-马氏的声音:“你这贼婆娘,想是要死了,连个药罐都拿不稳,一早上去柳跛子家好不容易买来的药,老大家的熬了一早上,我就让她走开一会,到了你手里,一个没留神,就摔了?
你是风吹吹就倒的病美人娇小姐,使唤不得。以前我懒得不说,怀了孕就越发娇贵了,摔摔打打的给谁看呢?
这也服侍不得那也伺候不了,要你要何用?打发了你娘家去倒还省心些!”
马氏一大早被使唤本就不乐意,加上这几日刘婆子话里动不动就要赶她走,起初她还忌惮。
后来一想,她怀着孕呢,这老虔婆难道还真能把她赶走么?
刘婆子要真这么做了,还不被唾沫星子淹死,陈家还要脸不要了?
马氏如今心大,刘婆子那晚发了话,以后各屋赚的钱不必上交公中,凭着陈瑞和她的本事,以后这日子还不是红红火火的?
再过几个月,等她生下儿子,那就更了不得,一家子谁还能给她脸色瞧,只怕陈家二老都要求着三房呢。
想到这里,马氏一甩脸,不悦地说道:“婆婆你不必拿着话来挟制我,我走不走是老三说了算,我为陈家生儿育女的,没得叫我去伺候一个外姓丫头,我家两个姑娘还顾不过来呢。
既然嫌我不会来事,趁早别来使唤我,谁好使你找谁去。
娘昨天也说,各房以后赚的钱不必上交,我有这个闲工夫伺候她,还不如多去找点活做,攒点钱呢。
往年都是赚多少交多少,一点富余也没的,不说我说大话,我们家老三不必大哥二哥差多少,比老四老五更是强了去了,往后的日子好起来了,我念着您老的好呢。
我不如大嫂殷勤,也不如二嫂麻利,我粗粗笨笨的不在你面前碍眼就是了。”
说完不看刘婆子,转身走了。
“好你……,好你个……”刘婆子被马氏的大言不惭给气笑了。
她真以为陈家少了三房就过不下去了?三房两夫妻就是懒驴子驾辕——不打不走,恨不得仰着脖子等人喂饭的,真不管了还不得饿死,她怎么敢啊。
林氏在院里劈柴,见二人起了争执,有些幸灾乐祸,又见刘婆子吃瘪,转过身去偷笑起来。
林氏的一举一动都在刘婆子眼里,她冷笑,并不言语。
说句好听的叫心大了,说句难听的叫不知死活,既然一个个觉得是陈家这个大家是拖累,倒不如成全了他们。
思及此处,刘婆子不在纠结伤感,弯腰将地上的碎陶片捡起。
阿璃昨晚突然高烧,才刚好些,可不能耽误。想着再取些银子再去卖一副药,进了屋就看见已经醒了的苏璃。
“哎呀,怎么起来了,快躺下,还难受不难受了?”刘婆子见苏璃醒来,脸色也好多了,一颗心总算放下。
苏璃腹中阵痛滚烫之感仍在,浑身无力虚弱,怕刘婆子担心,她摇摇头。方才二人的对话她都听见了,纵是再没心没肺,苏璃也知道刘婆子为了她惹得家里其他人不快,有些愧疚,说道:“舅妈,以后你少疼我些,别跟嫂子们置气了。”
刘婆子听了笑了笑,道:“你还替他们说话呢,也就你心宽,换做那几个,可是一点心没有的,费那些心做什么养病要紧。可怜见的,昨天我还说你身体好些了,可以放心,谁知……唉……”
“我哪是为了他们呀,我是担心您的身子,他们好不好关我什么事。”苏璃答道。
“该怎样舅妈心里有数,你先养好病,其他的不用管。”这孩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