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鼎掸了掸下衣上的灰,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那老妖怪像是从张鼎身上闻到了什么,忍不住皱着鼻子在他周围嗅了嗅,还露出了餍足的表情,张鼎不免泛起阵阵恶心,猛地一拍桌子,发出一声巨响,本就老旧的桌子瞬间散架。
老妖怪吓得连忙后退,想下跪又怕疼,只好解释求饶:“爷爷饶命!小的是闻到您身上的,身上有猛兽鸟虫的灵气,忍不住吸了几口……”
张鼎冷哼一声,“你这作孽的畜生,看得出你是许久没吃婴孩了,若是时常害人作恶我早就一刀结果了你!”
“爷爷英明,我戒荤已有百年,您看我这老态,宛如百岁老翁,别说婴孩了,就是牛羊,小的也是许久没尝了,天底下再也没有比我素的妖了!”老妖怪越说越觉得自己可怜。
“废话少说,我问你,近日南河镇与南水县许多权贵人家家里都丢了灵珠,是不是你们做的?
此外,近来北城有异动,是你们哪些人做的?”张鼎问道。
老妖怪忙不迭地摇头否认,“爷爷这话可是冤枉小的了,几日前北城戍守巫女被屠尽了,北城奉贤宫失守,这倒有所耳闻,余外小的就不知;
再说那灵珠,如今不比从前了,岁星宫与天枢寺的人遍布各州各县,加上五年前各州府的贵族不知为何盯上了南水县的川桐岭,在岭山上布下天罗地网,高手无数驻守,我等恨不得挖个地洞躲着,哪里还敢冒头游走?
您老看看我这模样便知。
如今我们那儿的人,个个犹如丧家之狗,能苟且活着已是万幸,哪敢这般大肆劫掠?”
“哼,你们也配称为人么?”张鼎冷哼一声。
“呸呸呸,不配!不配!没得脏了爷爷尊耳,该打,该打!”老妖怪当着张鼎的面狠狠给自己掌嘴,生怕他怪罪。
“话虽如此,可除了你们还有谁会需要这些东西,还有谁会这么放肆?”张鼎又问,川桐岭?不就在大溪村附近吗?
“巧了巧了,这我这耳朵不是白长的,这南水县的动静全在我的耳朵里,刚好我知道些内幕!”那老妖怪神神秘秘地凑近张鼎,凑近的时候还不忘多吸了几口所谓的灵气。
被张鼎瞪了一眼后,才战战兢兢地接着道:“就是那北城巫女的事儿,听说也不是屠尽,还跑了一个巫女,一路到南水县来了,只不过功力尽失,起不了大风浪;
还有一个什么将军,伤了腿,也躲到了这儿的一个小村子里。”
“北城的巫女被屠,你可知是何物所为?”据张鼎所知,北城的巫女可以说是玉瞿国的精锐,能把她们杀掉,想来是那些魔物来头不小。
“环尾尸鬼!”
“什么!你没唬我?”张鼎大惊,环尾尸鬼有夜间鬣狗之称,行踪鬼魅无常,凶狠残暴,单个出现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大敌,更何况它们常成群结队出现,杀伤力更是巨大,玉瞿境内除了几个绝顶高手联合,其他人根本拿他们没办法,只能等死。
“这我可不敢胡说,环尾尸鬼敌我不分,连自己人都杀,我们听了消息也是小心避让咧!谁会拿这事儿唬人?”老妖怪言之凿凿,“环尾尸鬼不久前曾来过南水县,不知为何又走了。
你可知那位将军?就是被伤了腿的将军,他就是施磐!不知是不是因为惧怕施磐才走的!”
老妖怪显然也是知道施磐的名声,那可是玉瞿有名的高人。
“你可知施磐是在哪座村落养伤?”张鼎听了冒出一股凉意,如果真如老妖怪所说,南曾经出现过环尾尸鬼,那南水县的百姓可谓是万死一生。
不过他敢断定,环尾尸鬼不会是因为惧怕施磐的才离开的,施磐一个人的威慑不到它们。
“好像是叫什么……溪村,小溪村?”老妖怪有些不敢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