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也不恼怒,反而笑嘻嘻地向陈青荷道:“这不是那谁么?青荷呀,你看我干啥呀,我今天没怎么你呀。
咋了这是?
哭了?昨天挨我打的劲儿不是早过了么,现在才哭我可不认啊。”
陈青荷听了想是回想起了被苏黎暴打的经历,因为害怕肩膀微微颤抖,跐溜一跳躲在许燕娘身后。
许燕娘一见苏黎眼睛十分隐晦地眯了眯,细看去带着些阴狠,心里暗骂苏黎搅货精,脸上却不显半分。
昨天陈青荷和钱小鱼因为进陈家偷吃被打,闹得全村皆知,让她丈夫颜面扫地。
虽恨小姑子陈青荷与儿子钱小鱼,但是苏黎这个小混球也不是个东西,非要把事情闹大,陈良俊也算得上是她儿子的叔叔,上叔叔家吃点肉怎么了?!
说到肉,许燕娘盯着苏黎和张聪已手上的鱼,这鱼新鲜,给她丈夫和大儿子补身子最好。
于是笑盈盈地开口对陈宁说道:“这不是二婶家的闺女么?叫啥来着?我想想……你就是阿宁吧!”
“正是,钱家嫂子出门够早的,这是哪里去?”驼山村和大溪村不远,陈宁常回娘家走动,她是知道许燕娘的,打过几次照面。
“还能去哪?昨个儿回我娘家看看去,我想着带着青荷一路上回去有个伴儿,可巧青荷跟我大嫂家的闺女年纪相仿,小时候还一起玩过,俩小姐妹在一块也能说话解解闷。”
陈宁听了心里计较起来,许燕娘家里除了小姑娘,半大的小子也是有的,陈青荷跟已经十二三岁了,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一般来说是不会带着大姑娘到家里去的,想来是两家要说亲。
虽是这么想,却没多嘴问,刚要道别,哪知陈青荷背地里给苏黎做了个鬼脸,嘴巴动了动,看嘴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苏黎一看来劲儿了,越过许燕娘探出身子,对着躲在许燕娘背后的陈青荷说道:“嘟囔啥呢,大点声啊。”
陈青荷本来是仗着陈宁和许燕娘在,谅苏黎不敢把她怎么样,反正她以后也不能出门,苏黎还能打上家去么?
谁知苏黎根本不怕,适才猛地见苏黎一探头,以为是要扑过来揍她,害怕地一缩脖子不敢再乱动了。
许燕娘见状回头瞪了陈青荷一眼,警告到,“给我安分点!”
苏黎一看陈青荷这怂样没了兴致,一转头跟许燕娘搭起话来:“嫂子,我听说青荷与小鱼侄儿前天晚上被押到宗祠门口打板子,咋就过了一天就能下地走动了?
看来是打得不得劲儿啊!哎哟,咱六爷爷办事是真不行!”
许燕娘听了脸色瞬间变得不太好了,磕磕巴巴道:“青荷她……青荷怎么说也是陈家的人,六叔公咋忍心真打呢,呵呵你这孩子就是爱计较。”
不过心里很得意,六叔公可是看在她相公的面子上才做个样子小小惩罚,说起来,还是她相公有本事!
“你的意思是六爷爷徇私了?”苏黎一脸疑惑地认真反问。
亲娘咧,这大帽子差点把许燕娘砸晕,她慌张否认,“我可没这么说啊,再说了,这大人的事儿你个小娃娃少问的好!阿宁,你说是吧?”
转头去问陈宁。
陈宁却不搭这话茬,“家里还有活的,就不多说了,嫂子你得空上家来走动,咱们说说话。”
嘴上客气,心里却不乐意和许燕娘多往来,她已经从母亲那儿知道陈青荷和钱小鱼上门偷吃东西的事儿,后来又揪出钱八桂贪墨祖母粮食的事儿,族里长辈居然如此轻易放过,陈宁不禁有些心凉。
读书人就这么重要吗?钱绍元根本不是陈家血脉,为何要牺牲族里其他人的利益如此偏袒?
陈宁越想心里越怄得慌,催促着苏黎大丫和儿子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