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这个市令眼里,璃坊的生意还是不错的,卖的那些琉璃饰品,确实质地不错,很是精美,价格自然也比较高,这段时间赚了不少钱,拿来交几十上百贯的市税,也不足为奇。
可是当他低头自己观看手中那琉璃坊送来的这张汇票的时候,当看到汇票上写的那九千八百贯的数字,他的眼珠还是差点一下就掉在了地上,下巴也跟着差点一起砸脚面上,一时间惊得是目瞪口呆。
他只觉得心跳疯狂加速,呼吸也加速,头有点晕,有一种随时想要晕过去的感觉,眼前还一阵阵的发黑,于是踉跄了两下,赶忙坐在了椅子上,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又深呼吸努力的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
他怀疑刚才自己的眼睛出毛病了,一定是看错了,这怎么可能?九千八百贯呀!将近一万贯!这琉璃坊怎么可能赚到这么多钱?
琉璃坊这是来交税吗?还是把所有营业额都给拿了过来,只是要给他炫耀一下,让他看看琉璃坊多么能赚钱?
于是他在强自平复一下心情之后,揉了揉眼睛,再次定睛朝手中的那张汇票上望去。
当他再次看清那九千八百贯的数字的时候,他如同被烫住了手一般,赶忙把这张汇票丢在了桌子上,依旧还是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大唐自从开始收取商税之后,定下的税金乃是三十抽一,也就是说销售出去的钱,三十文钱,要交一文钱的商税。
那么这琉璃坊一次性拿来了将尽一万贯钱的汇票交税,意味着什么?
这个多少有点上了些年纪的市令,只觉得眼前一黑,居然两眼一翻,身子一歪,险些一下栽倒在地。
这家伙居然愣是被这巨额数字的汇票给惊得险些晕了过去。
他做西市市令,这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已经做了好几年时间了,可是像这样大笔的市税,还是第一次见到,估计这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一万贯呀,一万贯到底是多大的一笔钱?可能很多人没有概念,这就跟后世有人随便在兜里掏出了一个亿的感觉差不多吧!
以前他收税的时候,最大的一笔他记得也就是一次性收到了十几贯,可是这次居然一次就收到了将尽一万贯。
也幸好这个市令天天没事在西市里溜达,身体倒也康健,没有什么心脏病高血压之类的富贵病,要不然的话,今天看着这一大笔钱,他估计当场就该脑溢血或者心脏骤停了。
好一阵子他才缓过来,两只手抖得跟筛糠一般,哆哆嗦嗦的再次捡起桌子上那张汇票,仔细的看了又看,最终终于还是确定了这一切不是在做梦,这是真的,这确实是一张可以拿到大唐钱庄里随时兑换出九千八百贯的汇票。
这汇票做不得假,因为这样精美的东西,钱庄是独此一家,这天下再无分号可言!一眼就能辨认出真假,因为这时代还没有人能仿造钱庄的这些票证,做出假的来。
作为市令,他的算数能力还是可以的,把九千八乘以三十,那也是二十九万多贯呀!二十九万多呀!
这一间小小的琉璃坊,居然卖了二十九万贯!将近三十万贯!这是一个何其巨大的数字?
要知道整个大唐,目前一年的岁入也不过只有区区三百万贯左右,以前他们东西两市加在一起,一年下来,自从开征商税之后,去年最高也不过只有区区两万多贯。
可是这一间小小的琉璃坊,居然从开张到现在一个多月,就卖出了将尽三十万贯!
这特喵的是卖的什么?不就是一些小小的琉璃饰品吗?
作为西市的市令,那琉璃坊开张的时候,他也去看过,那些琉璃饰品贵的也不过百贯,他们卖多少能卖出这么多钱呀?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突然间心中一凛,想起来了刘铮对他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