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公孙婧终于当着他的面说出了原谅他的话,公孙正终于悲从中来,想想这两三年来自己受过的那些罪,公孙正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虽然到了岭南那边之后,有徐淼派人照拂于他,让他得以在徐淼的羽翼之下不受他人欺凌,但是这两三年来,在岭南四处奔走,那滋味也并不好受。
岭南多山,到处都是不开化的僚人亦或是野人,而且虎豹遍地蛇虫丛生,还遍布烟瘴之地,出门在外,时时刻刻都面临着各种各样的危险。
单单是他出门办事,遭遇各种各样的袭击,这两三年来就不下十余次,途中遭遇蛇虫的袭击也数不胜数,两次在带人开垦甘蔗种植园的时候,被毒蛇咬伤,险些死于蛇口之下。
而且岭南那边多烟瘴,蚊虫众多,稍有不慎便会染上恶疾,他就曾经在到达岭南的当年,因为被蚊虫叮咬,中了瘴气,浑身上下忽冷忽热,不停的打摆子,险些丧命。
后来如果不是徐家的护卫,准备的有上好的蛇药,还有可以治疗打摆子的法子的话,他现在估计早就埋骨于岭南了,能活到现在也可说是实属不易。
现如今他终于得到了自家这个妹妹的原谅,让公孙正顿时心酸不已,于是趴在地上顿时嚎啕大哭了起来。
公孙婧看着公孙正伏在她面前地上嚎啕大哭,终于俏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忍,再次叹了口气,吩咐人将公孙正搀扶了起来。
当日公孙婧命人准备了一桌酒菜,请了徐淼过来,招待了公孙正一顿,公孙正非常激动,席间对徐淼和公孙婧也非常恭敬,多喝了几杯之后,听公孙婧问及他这两年在岭南的经历,于是便噙着泪向徐淼和公孙婧叙说了一番他这两三年在岭南那边遭遇的各种危险。
听着公孙正的叙说,公孙婧也不禁有些动容,于是再看眼前这个兄长,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丝的钦佩之意。
徐淼听了却依旧是一副淡然,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道:“看来这两年你在岭南确实受苦了!不过这对你来说,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
只要你好好干,我自不会亏待于你,岭南那边就交给你了,过几年我会请陛下赦免于你,到时候你若想回家,到时候便可回去!”
公孙正却摇头道:“多谢家主好意,我想不必了!现如今我在岭南很好,只要家主愿意用我,那么我就留在岭南好了!
想当初我在家乡之时,不过只是一个碌碌无为的纨绔,虽然也曾经想要做些事情,可是奈何却并无眼界,只能天天和一帮狐朋狗友厮混!
但是自从到了岭南之后,我方知这世上之大,有太多我未曾见过经历过的事情,实在是令我大开眼界!
虽然初到岭南,我确实吃了些苦头,可是现如今却已经好多了,以前许多事情我需要亲自去跑,现在我们在岭南那边,已经招募了不少人手,很多事情交于他们去做便是,我倒是更多时候呆在广州,不似以前那样吃苦了!
现如今有家主庇佑,岭南冯家又很给我面子,日子倒也过的很好!
回乡的话,我又能做些什么?倒还不如留在岭南为家主做些事情,倒是让我觉得我还是一个有用之人!”
徐淼听罢之后这才笑了起来,举杯向公孙正示意了一下道:“如此也好,你能如此着想,我心甚慰,那么此行回去之后,你可在广州置一处宅子,将你妻儿接过去与你同住好了!费用就从公账之中支出好了!”
公孙正一听顿时大喜,连忙起身向徐淼道谢,一场饮宴下来之后,气氛倒也融洽了许多。
公孙正在卸完货之后,也未在海州盘桓,而是立即便和冯智良乘船启程返回了岭南,徐淼带着公孙婧亲自到码头相送,看着这个如同改头换面的兄长,公孙婧的心结也算是就此彻底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