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轶昭仔细倾听外面的动静,当喧闹声越来越近时,她起身在月容的针线篓子里拿了个插了针的小线团子,迅速拢入袖中。
总不能吃亏不是?她可不愿意自己白挨一顿收拾。
刚做好这一切,门便应声而开。
苏轶昭听着这事儿就知道来者不善,不过来得正好!
当先走进一名小厮,此人吊梢眼,膀大腰圆,看得出来力气不小。
随后两名小厮抬着滑竿走了进来,苏轶昭便将视线投向坐在滑竿上的少年。
十四五岁的模样,长了张娃娃脸,原本该是讨喜的相貌,可此刻他面容阴郁,眼神狠戾,便是将这讨喜模样生生折了几分。
他的脸色略显苍白,想来是旧伤未愈。
一身青色的右衽锦缎长袍,腰上挂着一枚双鱼佩。苏轶昭的视线在那双鱼佩上停留了一瞬,便移开了。
他也是少爷身份,可现在除了捡此人的旧衣服穿,身上佩饰一应全无。
苏轶梁看着眼前这个瘦小的少年,年约八九岁,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目光移至苏轶昭的脸上,他不禁一愣。
唇红齿白,一双眼睛生地极好,倒是一副男生女相。
爹不是说这小子很丑吗?难道自己找错人了?
可他一看苏轶昭身上的衣裳,顿时面沉如水。
“你、你是六哥吗?”苏轶昭面露惧色,瑟瑟缩缩地看着苏轶梁问道。
“谁是你六哥,一个乡野出身的粗鄙之人,也敢叫我六哥?”苏轶梁讽刺道。
再看这苏轶昭瑟缩胆小的模样,他顿时更为气恼。
他是四房的嫡子,四房也只有他一个子嗣,此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谁知道是不是苏氏血脉?
一想到自己这两天身下的异常,他顿时怒火高涨,恨不得让眼前这个小子也尝尝这种滋味。
“可是,父亲说我行七,应该叫你六哥的。”
苏轶昭小心翼翼地看了苏轶梁一眼,然而他的话却更让苏轶梁气愤难当。
这两日父亲都没去看他,居然来看这小子来了吗?
苏轶昭那害怕的眼神让月容起了恻隐之心,她快走几步,站在了苏轶昭的前面,。
她的神情和语气异常坚定,“六少爷!七少爷是老爷命人亲自接回来的,他现在就是四房的少爷。”
七少爷是她的主子,她身为奴婢,自当维护自家主子。
见着苏轶梁的脸色黑如锅底,她立时又道:“七少爷刚进府中,还不太懂规矩。若是有冲撞了您的地方,您指出来,让他给您赔礼便是。”
苏轶梁冷笑,怒喝道:“呵!一个奴婢也敢在我面前放肆?以为四房来了个杂种,你们就能依附他了?”
苏轶梁的手紧紧抓着滑竿的扶手,心中已是恨急。
他一个嫡子,居然沦落到被个奴婢顶撞,这怎能不让他愤怒?
“你们可别忘了,他一个族谱都没上的野种,还威胁不到我这个嫡子!”
他恶狠狠地盯着月容,“将这丫头给我绑起来掌嘴!”
随后,他将目光转向了苏轶昭。
“长久,让这小子长长记性,让他知道四房真正的少爷是谁。”
肯定是因为这小子在丫头们面前胡言乱语,否则这些贱婢怎敢顶撞他?
苏轶梁原本性子也不至于这般,可自从受伤之后,他便性情大变,行事更是毫无顾忌了。
月秋在一旁干着急,见着月容被抓住,她连忙跪下求饶。
“六少爷,求您饶了月容姐吧!她不晓事儿,下次再也不敢了。七少爷若有不当之处,还请您海涵呐!”
她和月容好歹还有一些情分,怎么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