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句机锋,处处哑谜。
月色如水映照着繁荣的月港,酒楼前的红灯笼艳的照眼。袁子衿抬眼一看便瞅见竹青酒楼这几个大字,不禁嘟囔了几句:“这大红灯笼配竹青这个名字真是牛头不对马嘴。”
袁子衿跟着小厮便上了楼上雅间,一开门便见徐启鸣淡定的坐在桌前斟茶,袁子衿扇子一开脸上挂笑的往里走去:“这不是户部侍郎徐大人人,恭喜升官,这是袁府的一点贺礼,一定要收下呀。”
徐启鸣瞥了一眼袁子衿,叹了口气,精致的睫毛有些微颤:“子衿,你还在跟我置气吗?”
袁子衿示意小厮将礼物放在一边,自己随意的坐在椅子上:“我哪敢啊,徐大人。”
徐启鸣将茶一递:“我承认上次是我唐突了,我向你道歉,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难不成比不过一个你才认识不久的乡野丫头?!”
袁子衿漫不经心的问道:“你菜点了吗?”
徐启鸣微笑道:“知道你挑,我就提前嘱咐了老板,点了你爱吃的葱爆海参和蹄筋,其余的你点就好。”
“是刚成年小猪的蹄筋吗?有鱼腩吗?”袁子衿问道。
“是,都是按照你喜欢的准备的,鱼腩也已经备菜了,你还想吃点什么?”徐启鸣笑着回道。
袁子衿看了看菜单随便点了几样精致的小菜便跟喝了起茶:“本是庆祝你升官,倒是点的都是我平日爱吃的菜。”
徐启鸣连忙说道:“无妨,你随意便好。”
两人沉默不语,徐启鸣无奈开口:“子衿,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主要是怕你一时贪玩误了大事所以才问了穆姑娘几句。”
袁子衿不屑道:“就凭你这片面之词就可以这么欺负一个小姑娘是吗?还说人是个乡野丫头,你这根本就是不尊重她。”
徐启鸣见袁子衿这个态度有些怒上心头:“子衿,我为了你救了她,我问她几句话怎么了?再说你敢说这个事跟她没有关系吗?”
袁子衿连忙回怼:“按你说的,她一个乡野丫头能有什么能耐跟这种事掺和在一起?她刚经历过牢狱之灾,你这时候问她几句你觉得符合你户部侍郎的身份吗?”
徐启鸣咬了咬嘴唇,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听说胡达海之前有些底案,但是一直没找到证据,不知道为何一跃成为了浣溪沙的股东呢?”
袁子衿皱了皱眉:“你什么意思?”
徐启鸣轻轻抿了口茶:“我来月港之前,曾听闻月港附近有个独猪岛,锦衣卫曾在这个小岛上剿灭了部分王直余部,有部分余部出逃,现在还未抓获,被抓获的人中便有人姓穆。巧合的是不过几日穆菀宸和元跃便不知从哪来到的月港,不过数日便突然在月港名声大噪顶着妈祖弟子的称号,我想这二者……”
袁子衿强压心中怒气,表面平静:“造谣全凭一张嘴,证据呢?”
徐启鸣不紧不慢的回道:“你了解我的,我没有证据不会乱说,户部近日抓到一些走私的商船,船上有些货品竟刻着一些像五峰船的标志,这个你应该比我熟悉吧?”
袁子衿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是王直的标志呢?没准是别的什么,再说那跟菀宸有什么关系呢!?”
徐启鸣轻蔑一笑:“商人重利,你猜如果官府严刑拷打一下,或者拿家人进行威逼利诱,这群人里面会不会有知道真相的人。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不知道的话,你说他们会不会为了保命随意指认呢?”
袁子衿恨得咬了咬牙;“徐公子,你这还真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啊!”
徐启鸣给袁子衿倒上茶:“不敢当,只不过是为官之道。我跟穆姑娘无冤无仇,当然不会做出对她不利的事,倒是子衿你,这样会对穆姑娘不利啊。”